“这……”单腾被童玉锦的话给噎住了,飞鸽传书都是传得军、政上的信件,私人信件从没有过呀!
童玉锦见单腾愣在哪里,才意识到,飞鸽传书是件严肃的事,哈哈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
单腾见童玉锦懂了,没有胡搅瞒缠,生了敬重之心,笑眯眯的说道:“夫人,要是有什么话,属下倒是可以以别的方式传给候爷!”
“真的?”童玉锦欣喜的叫道。
“是,夫人!”
听说真能传消息,童玉锦又不知道该传啥了,倒是有些愣住了。
单腾说道,“夫人,明天才会发信件,要不你想想?”
“好,好……”童玉锦高兴的回内院了,准备了纸和笔,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要写情书了,出了娘胎后的第一封情书。
可能是想夏琰了,也可能是孕期情感充沛,她提起笔一挥而就,开头第一句就是,亲亲夫君大人,你还好吗?旅途一路顺当吧……
淮西路塘圩县黄家镇
夏琰特意在此打尖,三月中旬,天气逐渐回暖,小小客栈里,房间内没有炉火也并不显得冷,当他拿到童玉锦信时,相当惊讶,惊讶之余面上是侨情、内心是窃喜,别扭的从于文庭手里接过信,“这女人写什么信,我都忙死了,那有空看!”
于文庭也促狭,缩回手,“爷今天确实累了,要不先休息,这信明天早上再看也不迟。”
夏琰瞪眼:“先生不想我那幅水墨山行图了?”
“想,当然想,不是爷嫌女人麻烦嘛!”
“哼!”夏琰伸手就抢过了厚厚一沓书信,“别想我给你水墨山行图!”说完后,转身就进了内室,坐到床边看信了。
于文庭看着急切看信的夏琰摇了摇头,问向夏小开,“赵郡王那边怎么样?”
夏小开回道:“赵公子说铁矿肯定被挖了一些走,应当开炉了,可是找不到炉在哪里,他都快急疯了!”
“那真是,对于梁王爷这样的人,没有十层的证据是难以撼动他的。”于文庭捋须回道。
夏小开说道:“赵公子说,为了怕被梁王搞调虎离山之计,连京城他都派人调查了,就连姓石的也仿佛失踪了一般,找不到人影。”
于文庭说道:“看来蓄谋已久,布置的可真够精细的。”
夏小开抿嘴:“是啊,赵郡王说,他准备正面会会梁王了,看看他的结庐里到底有什么?”
于文庭皱眉说道:“一个草棚子能藏什么秘密?”
“赵公子说总比守株待兔的强!”
“那倒是……”
内室,拆开包裹后,有信还有小册子,他拿了最上面的信,迅速打开,既快又认真的看着信,没想到童玉锦的文笔水平这么差,全说得口语大白话,遮不住笑意的夏琰说了句,“就嘴上功夫能唬人,几岁孩子都写得比你好,什么亲亲夫君大人,这能写到纸上吗,不知羞,……本以为你走了,我可以独占大床了,谁知没有你的晚上我睡不着,碾转反侧……”我就知道是这样,他边小声念着边暗暗乐着,可是看到后一句,想揍人,“丫头们帮我翻身,没你帮我翻得好,现在想想,你虽拽五拽六,可是帮我翻身的技术还是相当不错的……臭女人,我就是……”他又气又好笑的继续往下看,“……我得宝宝们都想你了,你办好事情后快快回来哟,记得路边的野花不采,采了后果自负,知道后果吧……臭女人,你管得可真多!”
夏琰看信看得哭笑不得,唉,这个小女人,“……亲亲的夫君大人,仓促间,就写这么多了,想你、念你,亲亲你,抱抱你!你的大肚婆妻子小锦……”
“仓促间?不仓促,岂不是要写本书!”夏琰看着足足五页纸的书信,笑意盎然,翻了翻后面的小册子,小册子夹了个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他对铁矿案的各种思路与猜想,夏琰连看带思考几乎看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夏琰下来吃早餐,于文庭说道,“爷,你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未睡呀,夫人的信真这么好看?”
夏琰瞄了一眼于文庭,“不仅好看,还实用!”
“……”于文庭不解。
夏琰对夏小开说道,“把我床边桌上的几页纸寄给赵郡王!”
“是,爷!”
于文庭见夏小开去拿纸,疑惑的问道,“这个案子,夫人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么发现。”
“那是……”
“她把各种可能性都列出来了,供我们参考。”
“哦,原来如此!”于文庭高兴的说道,“夫人的思路一向紧扣案子,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嗯!”
童玉锦的几张纸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向云州方向而去。
吃完早后,夏琰并没有急着走,他想起和童玉锦的第一次相遇,想起和童玉锦之间的种种,想想她马上要为自己生儿育女,一时心头思绪万千,抽空逛了逛黄家镇的小街,没想到遇到了自己的岳丈。
夏琰出行京西南路完全是临时起意,路过这里当然也是偶然,他并有休书给大舅子自己可能会路过黄家镇。
按道理,东湖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似乎不太可能遇到,可是他的岳父在黄家镇已经好几天了,他不跟儿子在东湖跑到黄家镇来干嘛?
能干嘛呢?衣锦还乡,得瑟来了。
小镇巴掌大的地方,从街这头说话,站在街尾能听到,有个风吹草动,全镇皆知啊。
童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