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紧闭着眼睛, 手被拉入温热的水中,突然挨着了锤子样的东西,心下猛地一惊, 浑身都酥软发烫, 险些没站稳。
“满足了?”柳崇似笑非笑。
“满, 满足了。”福豆想抽回手, 但他不让, 把她手放上去仔细感受。
“真的满足了!干爹饶了我!”福豆脸红得下一秒就想钻进地里, 把自己藏起来。但她知道柳崇一直盯着她, 故意要瞧她这种被作弄的羞耻表情,越是让她羞,他就越高兴。
柳崇松开她手,突然扶盆边站起来,明晃晃地把什么都露在她面前了,福豆吓得尖叫一声,蹲在地上抱住头。
太羞耻了, 脑袋乱成一团, 浑身好像炉里的红薯,被烤得热烘烘外焦里嫩,一颗心狂跳, 就快心肌梗塞了。她不敢再看, 蹲在那里等着柳崇抖擞了几遍衣裳, 随后跟她说, “睁眼啊。”
福豆说, “您穿好了罢?”
柳崇挑眉,看都看了,还装模作样什么,“穿好了。”
福豆咽了口唾沫睁眼,抬头,“哇”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他他他捏着蜘蛛在她眼前晃!“干干干爹,我怕虫……”福豆怯生生说。
柳崇依旧捏着那蜘蛛在她脸前,她越往后退他就越逼近,还感叹说,“你把这蜘蛛塞进咱家身上,咱家也把它塞你身上,然后放你去官家那里当差,体会个一整天如何?”
福豆额头薄汗渗出,但是净房就小,再退已经靠着墙了,退无可退,柳崇在她身前半蹲,一下一下地甩那蜘蛛,眼看着就掉到她脖子里了。
“干爹,干爹饶命,饶了我吧!”福豆喊饶。
柳崇看她得模样,浑身一紧,也是热火腾腾。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晋王还在生死关头,而西北路途遥远,还带着薛琦那文人,少不得他颠簸两下就要歇息,所以不能再耽搁了。
其实若说要是他真想要,就现在将她抱起到净房的小木榻上,也不是不行。可好歹,他二十年来头一次对女人动这欲念,又是头一次,仿佛治好了一般可以尝试,他怎能允许这个头一次毫无仪式感,又怎能允许对方,仿佛被自己胁迫般的,不感到温存,与他同乐?
柳崇捏了捏她仰着的委屈脸,“傻东西,昨日你没值夜,我叫了周明朗起来替你值,所以你今夜得替他。正好你现在再出宫回瑞皮坊一趟,帮钧顺把我的贴身之物都带出去。”
福豆说,“知道了干爹。”和他对视一眼,又觉脸上烧灼,把头埋在膝盖里了。
柳崇温柔瞧她一会儿,遍起身开门,吹着外面的风正一正衣冠,便昂首走了。
福豆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内心那熊熊燃烧饿欲/火才给浇灭了。
讨厌,碰都碰了,从昨夜到今早,兴头都是那死太监挑起来的,他倒两次跑了。让自己无端端白激动,还以为就此能告别老处的行列了。
原主的身子虽然委委屈屈,但到底没有哆嗦,还十分地配合,身体越是可怜巴巴,她心里就越是瘙痒难耐,这种感觉就好像那蜘蛛真钻在身上了一样。
福豆起身,也站在门口正了正衣冠,和冯钧顺一起收拾两个时辰最后的几板车东西,推出宫去了。
出了宫门,正好柳崇从枢密院换了戎装骑着马,意气凛然立在三列几百人的士兵前面,在正门宣德门的门口等着开拔,而薛琦也外面套了甲胄,戴了头盔和护心镜,小心翼翼坐在马上。
“这马当真听老夫的?不若还是牵老夫家那匹……”薛琦声音有点抖。”
“这是战马,咱们此去不求一日八百里,但也得日行百里,你家的马养尊处优,跑两步还不死在路上?咱家这是替你着想。”柳崇稳稳坐着,眼睛只睨过去,一脸轻蔑。
“老夫只是随意玩笑,柳院使竟当真,真是无趣……”薛琦恨恨把眼睛摆开,心里不知想什么。
柳崇哼一声,这老匹夫肯定脑子里在骂他阉人如何,眼睛一瞥看见福豆和冯钧顺站在不远处,便对后面李弯道,“咱家过去安排一下家里。”
李弯点点头,转身命令军队准备开拔,然后等柳崇马回来就一声令下。
柳崇蹬马腹到了福豆跟前,低头看着她。这战马很高,福豆的脑袋还没有马背高,就这么费劲仰头看自己。
“干爹您这就要走了?”福豆问,有点舍不得。到了敌国,什么事情都未可知,她不知为什么还真是很怕。
“这是常事,往后你就知道了,你得习惯。”柳崇说。
福豆是真怕,就算是冯钧顺或者林冲去,她也会替他们担惊受怕的,毕竟都这么长时间生活在一块儿,怎么都有感情。福豆也隐隐替李弯担忧,更不用说担忧自己的干爹了……嗯,这个亲了自己,将来还有可能把自己娶了的人。
“干爹您能回来吧?”
“你怕我死么?”
柳崇笑一声,再看看她的脸,当真是太惹人疼,方才两人在净房里互相攻心攻身,反而没有想着这竟是一场离别,没有顾上抱住垂泪相送,现在到了这一刻,他才顿觉,真舍不得。
是皇帝不许,若是许了,便是军帐里温香软玉抱在怀,恐怕真让他迷了心窍,不忍用心沙场了,这军帐外的将士们也要寒了心。
“不是的干爹,就是问问,我做好准备。”
福豆可不能随便说话,一把担心对他说出口,肯定要在原主这脆弱身体作用下泪水盈盈了,让大军看见笑话。
柳崇不指望她说啥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