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报复了掌柜的许冲和后,九爷心情貌似不错,哼着小曲儿离开,到门口时,不忘对身后的人说一句。
“真是恶有恶报啊,蘅儿,你说是不是?”
论恶品恶行,九爷可比许冲和厉害多了。
瞧九爷一副小人得逞的表情,楚蘅就忍不住怂他,“那郑屠跟蔡屠恐怕还在床上躺着,九爷就不怕恶有恶报?”
“哟,蘅儿这么聪明,知道那俩王八蛋是被爷给收拾了。”九爷无比赞赏的看了楚蘅一眼,一脸自豪,“爷这叫为民除害,老天爷看在爷为民除害的份上,怎么可能让爷遭报应。”
真是一张能说会道,能把死说活的利嘴。
柳氏跟小福子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看见楚蘅跟九爷俩出来。
“蘅儿,怎么进去了这么久?”柳氏神情紧张,“可是那掌柜的为难你了?”
九爷双臂环胸,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在楚蘅的身后,目光越过楚蘅,将未来丈母娘看着,“有爷在,没人敢欺负蘅儿。”
“哟!”小福子哟一声,目光贼兮兮的看向九爷。
都叫蘅儿了,看来九爷追妻有进展。
“娘,我没事,这家药堂的掌柜的本是不打算卖铺子的,被九爷给说服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说话间,楚蘅将铺契递到了柳氏面前,“这是铺契,从今日起,这间店铺便是我们的了。”
柳氏双手捧着铺契,喜悦浮在脸上,“蘅儿,这么大间铺子,起码要二三百两才能盘下,你哪来这么多钱?”
“爷借给她的。”如此绝佳扭转形象的机会,九爷怎么可能放过,“免息借。”
“多谢九爷相助。”柳氏朝九爷递上感激的目光,看九爷的眼神,果真又满意了几分。
小福子在一旁看着,无比佩服九爷泡妞的手段。
搞定妞娘,再搞定妞,真是足智多谋啊。
楚蘅抬头看了看天,一轮红日倾斜。
“今日多谢九爷相助,借九爷的二百两,我会尽快还。”说着,楚蘅坐上了牛车,“时辰不早了,我与娘得尽快赶回宁溪村,告辞。”
是得尽快赶回去,因为还要准备明日烤串的酌料与明日摆摊的饼跟抹茶糕。
牛车哒哒哒离开,九爷目光相送,直到牛车消失在拐角处,还舍不得将目光收回。
“九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得回去杀猪。”小福子抬手在九爷眼前晃了晃。
发情中的男人,难道都跟九爷一样?
九爷收回目光,竟然没有瞪小福子,反而含笑将小福子看着。
在九爷这样的目光下,小福子心情复杂,不寒而栗,吞咽口水道:“九爷,小福子可没说错话,咱们是得回去杀猪。”
“小福子,你有没有觉得蘅儿好像对爷有些好感了?”
小福子被九爷问得一愣。
他的爷,这是根据什么判断的?难道就因为楚姑娘离开时,多说了几句客套话。
瞧九爷无比期待的眼神,小福子实在不忍揭穿真相,“或许……是吧。”
九爷顿时心情大好,笑容满脸往马车上一坐,“小福子,爷给你加薪五两。”
加薪五两!
小福子喜极而泣,他这刻薄的主子,可从没这么大方过,早知道,他刚才该多说几句好听的话。
牛车回到宁溪村,已经是下午光景。
面团是今早揉好,醒在盆里的,回到家,柳氏洗了把手,便钻进厨房忙碌。
楚蘅卸车,安置好老黄牛后,便去捣鼓明日烤串用的酌料。
母女俩分工,忙到傍晚,可算将明日摆摊的东西都准备妥了。
晚饭后,洗碗的活儿交给了柳氏,楚蘅进厨房知会了一声,“娘,我先去一趟大牛哥家,然后去秋华姐家,可能晚些才能回来。”
这几年,承蒙田大牛与范秋华的照顾,如今买了铺子,即将搬去镇上,再怎么得提前与两人打声招呼。
“去吧,娘看着家,你不用急着回来,好好与你秋华姐,大牛哥,田朵妹妹唠嗑唠嗑,咱们一旦搬去了镇上,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柳氏洗碗时,抬头看了楚蘅一眼。
担心晚了回来,看不见路,楚蘅出门时,提了盏油灯。
三四月,苞米播种,楚蘅到田家时,田家一家人正在院子里搓玉米棒子,准备播种用的种子。
“田叔,在准备玉米种呢。”楚蘅走进小院,与田汉打了声招呼。
田汉抬起头来,一看是楚蘅,表情不喜不厌,吩咐田二牛,“二牛,去给你蘅儿姐姐搬把椅子来。”
田二牛娇生惯养,一个玉米棒子没搓完,就开始手痛,田汉吩咐,他立即丢了手里的玉米棒子,起身往屋里冲。
“田二牛,让你跟老娘搬椅子,你都没这么积极。”哐当一声,庄氏将玉米棒子丢在了撮箕里,起身追上田二牛,一把拎了他的耳朵,“搬什么椅子,给老娘将苞米棒子搓完。”
“娘,我可是你亲儿子。”田二牛疼得嘴角抽。
“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要不是我亲儿子,我一扫帚将你撵出去。”庄氏拎他到椅子上坐下,将那只搓了一半的苞米棒子丢到他手中,“继续搓苞米棒子,不给老娘搓完,不准睡觉。”
这哪里是教训田二牛,这分明是指桑骂槐,撒气给楚蘅看。
田大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二娘,蘅儿还在这里呢。”
“她在怎么了。”庄氏一脸怒容,“老娘教育儿子,丞相府千金小姐不想听,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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