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九爷听着,心中虽沉闷,却并未再多说什么。
“九爷身上有伤,先在这里躺着休息吧,午饭做好了,我再上来通知九爷。”
九爷靠着枕头,侧卧在床上,看着楚蘅离去的背影,眼眸眯了眯。
丫头,爷不急,咱们来日方长。
楚蘅下楼后,疾步走去后院的水井。
刚才,天花板饰物坠落的瞬间,她好像感觉到翊儿了。
水井黑暗阴凉处,小翊儿那小小的魂体漂浮着,听到自井口传来的脚步声,他扬起苍白虚弱的小脸,见楚蘅正趴在井口上,眼神焦急的看着井底,目光移来移去,在找寻什么。
母后是在找他。
“母后,翊儿没事。”
井底黑漆漆,静悄悄,楚蘅努力将眼睛瞪到最大,除了井中的水,她什么也看不见。
眼眶一红,滴答,泪水掉进了井里。
“翊儿,你在不在井里?”
低声传到井底,听到楚蘅话音里夹带着一丝哽咽,小翊儿心痛极了。
“母后,翊儿在这里,翊儿没事。”
知道楚蘅听不见,他赶紧动动小手,招来一阵阴风,吸起一股细小的水柱。
看着那细小的水柱缓缓升起来,楚蘅总算松了一口气。
“蘅儿,水缸里还有水,不用打水。”
她一直趴在井口边,柳氏以为她是在打水。
“九爷想吃肉串,娘烤串不如你好,你来给九爷烤吧。”
“好,我这就来。”楚蘅眨了眨眼,飞快咽下了眼泪,装成没事人一样,走去帮柳氏烧午饭。
午饭很丰盛,柳氏炒了好几道拿手菜,还蒸了小笼包,楚蘅又烤了肉串。
李贵上桌,瞧着一桌子好吃的,很是意外。
以前,在富贵人家做木活,这样的饭食,他也吃过,然而,柳氏跟楚蘅并不富裕,竟然也能用这么好的饭食招待工匠,真是难能可贵。
田朵跟着李贵修了一上午的地板,与他熟识了,此刻吃饭,见他拘束,夹了一个小笼包,搁他碗里去,“李叔,我柳婶做的饭特好吃,你赶紧尝尝,不要拘束。”
说话间,她看了田二牛一眼,田二牛正埋头胡吃海塞。
“你看看田二牛,吃得像饿死鬼投胎,李叔,你要是拘束啊,小笼包该被那小子给抢光了。”
田二牛嘴里含着半个小笼包,抬起头来看着田朵,含糊不清,“田朵,你是不是我姐?”
这个悍妇,总是在外人面前败坏他的名声。
“朵儿,二牛,别吵了,赶紧吃饭。”柳氏赶紧阻止他们姐弟互掐,“锅里还有小笼包呢,管够。”
“还是婶子好。”田二牛狠狠瞪了田朵一眼,埋头下去,继续奋斗。
李贵尝了一个小笼包,对柳氏竖起了大拇指,“嫂子好手艺,这小笼包皮薄馅嫩,可真好吃。”
“婶子,你可以做小笼包卖,爷保证天天来光顾。”九爷面前七八根竹签,碗里还搁着小笼包,吃得那叫欢实,哪里有伤患的模样。
田大牛狠狠咬着包鬃佑谐稹
“马屁精。”
跟九爷同桌,包子再好吃,田大牛也食之无味。
九爷咬着包子,眉梢轻扬,挑衅的斜睨了田大牛一眼,“有人想当马屁精,还当不成呢。”
“九爷,大牛哥,能不能好好吃饭?”楚蘅牵动着嘴角,僵硬的笑了笑,给一人夹了一只包子,“实在想说话呢,就用包子将嘴堵上。”
好在两个大男人都怕楚蘅,见楚蘅表情不悦,这才偃旗息鼓,乖乖吃饭。
九爷吃饱喝足,准备继续干活,被楚蘅一把夺过了手里的刷子,“九爷,你身上有伤,还是回去休息吧。”
“爷把钥匙给了小福子,就算回去,也进步了屋。”分明比楚蘅高出一个头,却像只可怜虫一样将楚蘅看着,“蘅儿,你忍心让爷蹲在门外等小福子吗?”
楚蘅才不相信,小小的一扇门能阻拦九爷,但是想到九爷帮她挡了灾,就有些愧疚。
“既然回不去,就上二楼去休息,吃过晚饭再回去,但是,你身上有伤,明日不要来了,你那伤虽是皮外的,但是也需将养两日。”
九爷眸子里闪了闪,“蘅儿,你这是在关心爷吗?”
“蘅儿,不要去理会不要脸的男人。”门外,田大牛咬牙切齿的拉着锯条,眼睛时不时瞟向里面。
楚蘅往门口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对九爷道:“九爷,今日若是大牛哥受伤,我也会这般关心他。”
九爷眸子里的神采瞬间消失,唉声叹气走向二楼。
“看来,在蘅儿心里,爷跟大蛮牛是一样的。”
其实,九爷不知道,田大牛在楚蘅心里可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楚蘅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乃是奇迹中的奇迹。
下午,少了九爷调戏楚蘅,田大牛心情舒畅,锯了一堆木板出来。
田二牛帮着楚蘅洗墙,田朵帮着李贵修地板,一天下来,原本灰扑扑的铺子,焕然一新。
“蘅儿姐,我们明日还来。”
晚饭后,楚蘅送田大牛,田朵跟田二牛出镇城,田二牛回味着柳氏做的饭,舔着嘴角,嚷着明日还来帮忙。
瞧他一脸馋样,楚蘅打趣道:“还来,你娘知道了,非得打断你的腿。”
“她……她不知道。”
提到庄氏,不止田二牛心虚,田大牛跟田朵同样一脸心虚。
“大牛哥,田朵妹妹,二牛,明日,你们别来了,要是让庄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