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举的殿试要比武举的殿外会武早两天。
这样就显得武举是文举的陪衬一般,倒像是个重要会议后组织的娱乐助兴节目。
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句话本来是应该送给楚荆,但文状元先一步产生,也只能送给这位文状元。
文状元不是他人,正是和楚荆一起在小岛上同甘苦、共患难的齐霖。
身为城主之子,齐霖才学过人,胸中经韬纬略,在大殿上对着信国皇帝侃侃而谈,颇有贤者风范。
而朱子豪的表现就相对差了点。
他作为丞相朱胤的孙子,见到皇帝的次数比较多,名声也比齐霖响亮,这就导致他虽然同样表现出色,但对比之后,皇帝的印象分瞬间降低不少,只能得到一个榜眼。
探花是贾俊,贾书生。
贾书生在大殿上的表现就比前两人差了整整一个档次。
先不说他对做官本就没多少兴趣,这些日子又被楚荆教育现代科学,别人都是谈史论经,他直接在大殿上和信国皇帝谈论刮风下雨的小事。
还当众恳求皇帝为百姓修路,差点把看好他的礼部尚书曾方舟给气死。
不过谁让人家就是有本事呢,会试的成绩好的离谱,勉强得了个第三名。
状元、榜眼、探花,名次排定。
皇帝在大殿之上,当场就给齐霖封了左都御史候补,在要给朱子豪封大理寺少卿候补时被尉迟不辞驳回了。
他的原话是:“大理寺身具审案查案之重任,任何与官员牵连太深的人,都不适合这个职位,否则只会再次发生如上一任贪赃枉法的事情,还请陛下明察。”
当时大殿之上其他人也对尉迟不辞的话颇为认同。
朱子豪是丞相朱胤之孙,朱胤在朝廷位高权重,挂名在其下的学生也多。而且朱子豪自幼接触那些达官贵人,难免会有私交。
其实,尉迟不辞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在场当中唯一背景不算深厚,才学又奇高的贾书生是大理寺少卿的唯一人选。
朱胤身为丞相忙着避嫌,也不说什么,同一派系的人倒是想开口,又怕落实结党营私的名头,所以统统保持沉默。
信国皇帝见此,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任命贾书生为大理寺少卿,连候补的头衔都去掉,直接就是从四品官职。
人家未来的顶头上司都看好了,何必再绕一大圈子呢。
至于什么也没捞到的朱子豪,皇帝也不能厚此薄彼,直接封了翰林院学士,正五品,以后有机会再转其他位置。
如此一来,文举一甲进士,状元左都御史候补,榜眼翰林院学士,探花大理寺少卿,每一个都是重要官职,算是有史以来最得皇帝隆恩的一批一甲进士。
册封不仅是口头上的,之后还有很多程序要走,就先散了,各回各家。
齐霖在整个信阳城,也只有楚荆一个熟人,仅仅是随中举的进士们在信阳城游玩一圈,便回去了。
朱子豪虽然是‘一甲’中最惨的,但他的应酬也是最多的,小小的听雨阁已经不足以请那么多客人,直接在城外摆了十里流水宴。
与其他人不同,贾书生走在半路就被尉迟不辞、曾方舟、谢文贤三人邀请过去,说了很多他不是很听得懂的话语。
反正就是那三人想一步步拉拢他进入组织。
恍恍惚惚从那三人中离开,贾书生就来到暖春阁。
“呃……书呆子兴致不错啊,才刚游完街就敢跑来青楼了,也不怕那些御史闲着没事参你一本。”
楚荆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嘴里啃着一个苹果,打趣道。
贾书生露出满脸无奈之色:“楚兄就不要再开玩笑了,我岂是那种贪慕官职的人,不对,我也不是如此急色之人……”
他突然声音小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才道:“楚兄,我发现那大理寺卿和礼部有问题?”
“哦?”楚荆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贾书生神秘说道:“我发现他们似乎是背地里有什么交易,想要结党营私,今天他们还想要拉拢我呢。”
楚荆这才发现这贾书生似乎还不算呆。
“那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读书人也是有气节的,大不了不当那什么大理寺少卿,如楚兄所说,建个桃花庵,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躬身车马前!”
啪啪啪!
“好,说得好!”楚荆为贾书生的气节鼓起掌来。
“不过吗?有一首歌听过没,‘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其实不同流合污,也不是就不能独善其身。而且吗?尉迟不辞那三人可不只是普通的结党营私,那是暗地里有大预谋的……”
楚荆说到这里突然停下。
贾书生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是什么大预谋?”
楚荆当即把红莲玉牌拿了出来,道:“你认识这个吗?”
贾书生小心拿起红莲玉牌,十分仔细的察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地灵山脉深处特产的一种玉石,数量极少,价格异常昂贵,简直可以说是无价之宝。而且看着色泽,恐怕是有不少年岁的老玉了。”
“……”
楚荆一把将红莲玉牌夺过来,气冲冲道:“不认识就直说,废话一通。”
“不是,楚兄……”
也不管贾书生是不是委屈,直接道:“现在你是大理寺少卿,归尉迟不辞管,无论你想或者不想,都已经打上了他的标签。你最好能做出选择,要不要继续当这个官,未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