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托孤的口吻!
托孤完,楚牧便去院子里部署了,把能调动的高手全部调来:“你们守在院子外,一只苍蝇都不可以放进去。”
“是!”
沂水妖主进屋,关上门,道了一句:“开始吧。”
夕阳已落,月色初上,冬夜的风,又起了,吹啊吹,呼啸着喧闹。
阴寒潮湿的地下库房,冷得甚是刺骨,轻微晃动的烛火,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拉出来回摇摆的性子,木梯上的锁子被外面袭来的风,吹的发出啪嗒的声音。
远远细听,地下女子的尖叫声,破了音,歇斯底里。
“啊!”
“啊——”
“啊——啊——”
寻着烛火望去,有些潮湿泥泞的地面上,有一滩滩血水,一直蜿蜒道地下墙壁阴暗的角落里,往上看,银白色的链子上沾了血,很粗,捆绑缠绕着一个人,链子穿了骨头勒住了腰,女子长发湿黏黏的,衣裳破烂得遮不住躯体,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结痂的疤痕被撕破,又流出淤血来,血肉模糊的,暴露在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人身蛇尾,只余半截,地上,有一片一片血肉、残骸。
“啊——”
她痛苦地嘶喊,声嘶力竭了,近乎透明的绿色瞳孔已涣散,有血泪流出来,模模糊糊的视线,男子拿着银白的长剑,一步一步走近。
他说:“到眼睛了。”
成壁挣着银链,猛地摇头:“不要不要。”
她一动作,便有血水溅出,沾到了他衣袍上,古昔皱了眉头,十分厌恶的神色,抬手便毫不迟疑地刺入了成壁的眼睛里。
顿时,血溅了一墙,满脸是血的女子,没了瞳孔,只余两个血窟窿,在汩汩流血。
“啊……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啊——”
女子抬着头,疯狂地叫喊,被截断的蛇尾失控似的,用力拍打墙壁,血水挥洒得到处都是。
惨叫声,不绝于耳,刺破了这夜。
振聋发聩的咆哮嘶吼声里,突然传来稚嫩的小孩音:“太吵了。”
古昔回头。
只见夏乔乔坐在入口的木梯上,抱着剑,靠着扶手,他说:“先割舌头。”
古昔点头,赞同,将剑抬了抬,剑尖落在了成壁的下巴,
“不要,不要!”她惊恐地颤栗,浑身抽搐着,没有了眼与蛇尾,仿若人彘。
夏乔乔从木梯上跳下来,秀气的小脸一皱:“割掉。”
这只蛇妖,叫了许久,他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他摆脸色,表示他的不满。
古昔抬手,剑起。
成壁大喝一声:“我有话说!”
古昔动作顿住。
成壁抬起头,没有瞳孔,血肉模糊的脸,寻着声音的方向探去,声音早便喊哑了:“妖尊大人,你便不想知道是何人害你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夏乔乔抱着剑,眉毛拧了拧。
撕破了的嗓音,沙哑艰涩,她说:“你本是大阳宫妖王除序的弟弟,镜湖妖尊。”
镜湖妖尊?
古昔一把拉住夏乔乔下意识上前的动作:“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说完,他转头,抬了剑便刺向成壁的唇舌。
夏乔乔却道:“等等。”走过去一步,“说吧。”
上次便是这只蛇妖说他不是人,他很好奇,他是什么兽类,嗯,只要不是他最讨厌的蛇就好了。夏乔乔这么想着,所以,听听也无妨。
女子语速很快,嗓音哑风像烟熏过,她却字字铮铮,用力说道:“当年楚彧攻入北赢,杀七大妖主,自立为王,大阳宫沦陷后,你大败于楚彧,受他三十六道诛妖锁,修为全失,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古昔紧了紧手里的剑,夏乔乔走走过去一步,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有。”
“还有,大凉三十九年,楚彧催动逆转乾坤的上古禁术,整个大阳宫化为一摊灰烬,以及妖尊你,受反噬力而被封印,因此化作了人族孩童的模样。”眼窝里两个血窟窿募地睁大,她语气激动,拉扯着身上银链子发出刺耳声响,“你、我、楚彧,还有萧景姒,都是因为那上古禁术的反噬力,而从上一世的大凉三十九年来到了这里。”
这上古禁术,古昔曾听闻菁华说起过,确实并非空穴来风,若她所说都为真……古昔看了夏乔乔一眼,见他垂着眼,喜怒不明。
古昔立刻喝道:“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便先割了你的舌头。”
成壁却丝毫不惧,不退一步,用两个血流不止的眼窟窿盯着夏乔乔:“不相信?”她似循循善诱般,道,“你过来,我这便向你证明,我说的全是真的。”
夏乔乔杵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想就什么,然后迈开步子,古昔一把拽住它:“不要过去,这条蛇奸诈至极,不要上了她的当。”
这分明是挑拨离间!她所说不管是真是假,都摆明了居心不良。
成壁似笑了笑,信誓旦旦般扬了扬语调:“妖尊大人,你便真的不好奇?”
夏乔乔推开古昔的手,走了过去,古昔下意识便去拉,猝不及防间一团浓绿色的强光撞入眼中,刚抬起剑,身体便被一股重力反弹了出去,狠狠撞上了墙壁,将铁架上的器具撞得满地都是,他跌倒在地,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墨绿的光晕越发浓郁,笼着巨大的一团,不可视的深色强光破开,看不到身影,只闻女子狂乱的大笑声。
“哈哈哈……”
“我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