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孽一个恶劣的眼神:“你手软?”
桃花:“……”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
某妖笑了,心情好得难以言喻,偏偏,这是一个声音来扰了清净。
“荣哥哥,荣哥哥。”
桃花条件反射地一怵,还来不及躲角落里,就听见刚走进来的女孩儿质问的声音:“她为什么还活着?”
“……”桃花偷偷翻了个小白眼。
荣树没搭理她,夹了块挑了刺的鱼吃。
“荣哥哥你没吃她?”话虽是问荣树,萧魇那双大得过了分的眼睛却是锁在了桃花身上,唇红似血,抿着,满脸冷意。
桃花缩缩脖子。
荣树不以为意,随口回了一句:“太瘦,养肥了再吃。”
这语气,毫不掩饰的敷衍,随性又懒漫,荣树待人一贯这个态度,这还是心情好的时候。
萧魇默了好一会儿,才将落在桃花身上的目光收回,看向荣树,已没了方才的阴冷,一派女孩儿的天真烂漫:“那魇魇帮荣哥哥养好不好?”
荣树回:“不好。”
萧魇嘴脸的笑僵住,眉宇间霎时阴翳:“你舍不得吃她了吗?”
“萧魇,”荣树突然抬起头,目光相对,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眼底似有若无的暗影一晃而过,他说,“本妖尊何时给过你资格插手我的事了?”
不喜不怒的话,他还是没骨头似的躺着,甚至衣衫松垮没个正行,然,他眼角牵起的那一分弧度,预示着他的不悦。
萧魇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无血色了,像个手足:“荣哥哥别生气,魇魇以后不会了。”
荣树哼了一声,不知道满意还是不满:“出去吧,以后没有我准许,不要随随便便进来。”
萧魇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甘,还是转身出去,目光冷冷扫了一眼,掠过缩在桌子角的姑娘,停留了几秒。
桃花打了个寒颤。
荣树轻笑了一声,笑得那叫一个妖娆风情:“怕她?”
小姑娘点头,那只妖童的眼神,跟针尖似的,可劲儿扎她!
荣树循循善诱似的,勾着一抹童叟无欺的浅笑:“叫一句师傅我便赶走她。”
桃花不吭声,安静地挑她的鱼刺。
洞外,冥魇背光站着,手紧紧攥着,一双黑瞳里,有些深不可见底的漩涡,洞中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夹杂着殿外灵雀叽叽喳喳的鸣叫声。
她几步走到洞口,抬手,捻了一道光刃,将树上一窝灵雀灼成了灰烬。
是夜,桃花正熟睡,被一阵急促的粗喘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洞里的光线很强,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眯着眼半睡半醒地瞧过去。
榻上,荣树在打坐,满头大汗,紧闭着眼,额头上青筋暴起,青色的血管脉络从额角一直爬到鬓角,凹凸不平,侧着光线望去,整个脸部轮廓显得格外狰狞,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唇色竟泛着紫红。
那玉榻,他指腹深陷,竟划下了数道凹痕,他周身绿气萦绕。
是妖气!好浓的妖气!
桃花瞌睡全醒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小步小步地移过去。
“你、你怎么了?”
她声儿颤,怕怕的,那妖气浓得让她耳鸣得特别难受。
荣树好似未闻。
桃花哆嗦着又怯怯地问了一句:“你怎么——”
他眼都没睁:“滚开!”
额头的血管,凸起得更厉害,爬满了整张脸,已经蔓延到脖颈,裸露在外的肌肤像高温灼烫过,通红通红的。
这症状……
桃花顿了一下,小碎步挪过去了。
荣树突然睁开眼:“谁准你爬过来的,滚去角落里蹲着!”
一双瞳子,是浓绿色的,全是灼目的火光,眼底像暴风前翻腾的海浪。
桃花被吼得脖子一缩,吓得肩膀都抖了抖,睁着一双骨碌碌的眸子,睫毛颤得飞快。
似乎承受了极大了痛苦,荣树咬着牙,只是溢出几声轻微的低喘,喉结滚动,他一字一字从胸腔里挤出来:“还不滚?”
小姑娘把脖子缩到衣服里,那动作像极了缩头的乌龟,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眼底有个小小的影子,是荣树的脸,狰狞而扭曲,青红交错的脉络若隐若现。
分明像只小兔子,怎么就不知道怕。
荣树握紧了拳头,将体内四处蹿动的火气压下:“再不滚我吃了你!”
她目光清澈,突然开口:“你生病了。”
生病?
到底是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妖本为兽,不知何为凶何为险。
荣树哑着嗓子嘶吼,像头暴怒的狮子:“老子让你滚去角落里蹲着!”
他忍无可忍地一拳头砸在了榻上,坚硬如铁的玉榻生生砸出了一道半指深的凹痕,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滴下,心里头那头凶兽,在血管里、四肢百骸与各大脉络里蹿涌,几乎要爆体而出。
巨大的响声,吓得小姑娘后退了一步,扶着桌子稳住了身子。
她没有去角落蹲着,还是不听话,把唇瓣都咬红了,却还是往前走。
她很小声地说:“我不知道白灵猫族的血有没有用,不过,”瑟瑟发抖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说,“可以让你尝一点点。”又比了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只能这么一点点。”
声音发颤,身子也发颤,她不是不怕,只是那根白嫩的手指却依旧离荣树越来越近。
白灵猫族的血,闻起来香得他想狠狠撕破她的脖子。
荣树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