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传尊旨,本是死罪,如此一番说辞,倒是表了一通忠心。
“做的不错。”
楚梨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
涟清诧异,未曾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伴读七栽,却还是摸不透这少年妖王的脾性。
她张嘴,还欲再说,楚梨花却道:“退下。”
少年的眉宇,已隐隐有了不耐。
大婚便在三日之后,她将入主他的后宫,只是在他一言一行里,却看不到半分男女温存,一如既往的冷漠与无常。
涟清咬了咬唇,终究是一言不发地退下了,鼻着眸,神色黯然。
待人走了,一旁的成明大妖不忍说了一嘴:“这涟清可真下得去手,怎么说也是亲哥哥,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虽说北赢都是人面兽心,可到底血浓于水啊。
楚梨花眯了眯眼,冷哼:“也好,让他们手足相残,省得脏了本王的手。”抬眼,正好落在大殿下面那块狐毯上,脸色骤然就沉了,“把那块毯子扔出去,碍眼。”
这猫祖宗!
那块毯子就被涟清跪了一下,扔了可惜啊。成明大妖一边卷毯子,一边想。
这会儿,审讯司的章林大妖来了,神色匆匆。
“尊上。”
座上的猫祖宗掀了掀眼皮:“嗯?”
章林大妖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头埋得很低,气虚地说:“御药司的那个小宫侍死了。”
在他的地盘上,好端端的妖就这么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感觉审讯司这顶乌纱帽在摇摇欲坠。
不想——
楚梨花轻描淡写地扔了一句:“死了就拖出去埋了。”
“……”
这就没了?
章林大妖心肝乱颤,对这位十四岁的小尊上是打心眼里打骨子里怕得慌,小心谨慎地问:“不查了?”
那腐萤草便是那小宫侍放进桃花公主的药里的,只是小宫侍说,她对天发誓不知情,说那日她有些困顿,才晕晕乎乎认错了药,将腐萤草认作了令归子。
只是,这原本装着令归子的药柜怎么就装了外观气味都极为相似的腐萤草,这就还是个无头悬案。
显然,还有猫腻。是另有其人,还是那小宫侍贼喊捉贼,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小宫侍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又多了一宗无头悬案了,就这么埋了是不是……
楚梨花极其不耐:“你的脑子是摆设吗?”
脑子是摆设的章林大妖:“……”扑通跪下了,“臣下愚钝。”
座上的猫祖宗没耐心,冷眼扫过去:“都退下,本王困了。”
章林大妖和成明大妖一同悻悻地出了青阳殿。
“小尊上几个意思?”章林大妖问成明大妖。
成明大妖言简意赅,就说了两个字:“涟清。”
一语惊醒梦中人!
涟清掌管大阳宫内务多年,确实有那个能耐。章林大妖反复一琢磨,想到了什么,大吃一惊:“那大婚……”
成明大妖点头,给了个微妙的眼神。章林大妖秒懂,难怪好端端地要大婚,果然反常必有妖。
成明大妖又提点了句:“让赤练营准备准备,过两天可能要出兵。”
过两天,就是尊上大婚啊,要大变天了。
后半夜,内务司有急报。
“涟清大人。”
“涟清大人。”
片刻,寝居的门开,涟清披了衣裳出来,瞧了一眼,来人是她安插在天牢的心腹。
“何事?”
那妖卒道:“天牢出事了。”下意识张扬了一下四周,压着嗓音道,“连孝大人被人劫走了。”
涟清脸色大变:“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地上发现了几只蛊虫。”
是蛊虫一族的余党。
涟清沉吟思忖后,连问:“尊上呢?可有动作?”
妖卒擦了擦虚汗,回道:“尊上下令去赤练营,命折耳兔族的花满公子前去剿灭蛊虫族。”
涟清摸,神色晦暗不明。
大婚在即,却变幻无常,连隐藏在暗的蛊虫一族也插了一手,事态越发难测了。
两日匆匆而过,大阳宫里张灯结彩,在大婚的前一日,桃花被送去了听茸境,是坐了大鹏鸟去的,那顶风的感觉,桃花只觉得晕乎,不过,一想到青青呀,就立马兴奋了。
她蹦哒着就往梅园跑,梅花酥在后面喊,生怕她刚长好的伤口又蹦哒个口子出来。
远远地,桃花便看见了梅园外的人影,她拔腿跑去。
“胖花!”
二白张开手,等待桃花给一个久别重逢的熊抱,手才刚擦到一抹衣角,就见那个粉色的小身影一阵风似的刮过她的身旁。
桃花奔向了凤青。
“青青。”
“……”二白僵着收回了手,扭头,便看见桃花一把搂住了凤青的腰。
艹!
她翻了个大白眼,不能进听茸境,就抱着手,凭栏而望,看看那个没心肝的怎么投怀送抱。
桃花扑得着实太猛,凤青被她撞得后退了几步,刚站稳脚,怀里柔软的一团便踮起了脚,凑到他耳边,满足地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想你了。”
凤青眸光亮了亮,摸摸她的头,扶着她站好,问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