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冷宫的弃妃,如今落得这般模样,也无人问津。
沈银桑心软:“罢了,给她些吃的,让她暂且住下,明日再去太医院给她请个大夫瞧瞧。”
“是,娘娘。”
钦南王府,这会儿,正用晚膳,因着世子爷心情不好,不想用膳,这晚膳已经热了三回了,再热,嘴挑的世子爷怕是又要挑剔了。
华支上前:“世子,该用膳了。”
楚彧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都端开,我不想吃。”
“出息!”楚牧看不过眼,嚷嚷,“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先吃饭。”
楚彧理都不想理他,自顾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
凤朝九同凤容璃叔侄一起从屋外进来,正巧瞧见这一屋子传膳的下人被赶出去,凤朝九好笑地揶揄:“哟,这是怎么了?”
凤容璃用脑盖骨想也知道,楚彧这是为谁牵肠挂肚。
楚彧同样也不理,谁都不想理!
温思染多嘴:“还不是被星月殿里那位闹的。”说起来楚彧家那个阿娆,温小侯爷就来劲儿,“你说她萧景姒几个意思,居然让我侄孙答应娶那苏三,难不成她想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
刚说完,一个杯子猝不及防砸了过来。
“咣!”
温思染最喜欢的一身粉色骚包袍子被溅了一身茶渍,滚烫滚烫的茶水,还好他穿得厚!温思染脸黑呐,瞪向楚彧。
楚彧给了个冷冰冰的眼刀子:“不准说阿娆的坏话。”
温思染不承认:“本侯是就事论事,哪一句不是实话,哪一句冤枉诽谤她了。”他也来气,他侄孙在萧景姒那里受了气,回来就对谁都冷着脸,一言不合不是砸杯子就是砸凳子,偏生还不许别人说一句萧景姒不好的话,对她维护得不可救药了!
楚彧依旧严词维护:“我不准你胡说八道,什么娥皇女英,别把乱七八糟的野女人和我家阿娆扯到一起,而且我家阿娆才不会让我娶别的女人,阿娆说了,是缓兵之计。”
温思染气得不想说话,抱着手,哼了一声。
凤朝九悠然自得地座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既是缓兵之计,那她目的何在?”
楚彧一时答不上来,拧着好看的眉头,执拗的口吻:“反正阿娆是不会骗我的。”说完,他不想跟这些胡说八道的人废话,直接走人,一边问,“菁华,王府外的灯留了吗?”
菁华回:“已经留了灯,也留了门。”菁华体贴地宽慰了一句,“若是国师大人来了,华支会立刻过来禀报的。”
楚彧吼他:“谁说我在等阿娆。”
那留什么灯,留什么门!世子爷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菁华摇头,面不改色地否认:“属下没说。”
楚彧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地,又懊恼又烦扰。
“我都生气了,她怎么还不来哄我?”
“是不是阿娆不在乎我了?”
“她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
屋里,温思染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扔在桌子上:“我赌楚彧不出三刻就会送上门去。”
凤容璃扔了他的玉扳指:“两刻。”
凤朝九也扔了块佩玉,道:“一刻。”
楚牧直接押上两个金元宝:“立刻。”
随即,听到屋外楚彧的声音,迫不及待地:“菁华,立刻给本世子备马。”
温思染:“……”猴急!
凤容璃:“……”忒猴急!
凤朝九:“……”怎生猴急!
楚牧一边将桌上两块上好的玉和一枚玉扳指收入囊中,一边淡淡忧伤,叹息:“儿大不中留!”
凤朝九突然发问凤容璃:“老八,我听说是萧景姒的属下去平沙寨将你救出来的?”
凤容璃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脸红脖子粗地吼:“你别乱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凤朝九一脸懵逼:“我说什么了吗?”他只是随口一问。
“你无理取闹!”凤容璃狠狠剜了凤朝九好几眼,才气哄哄地走了!
“……”凤朝九十分诧异,“到底是谁无理取闹。”
温思染耸耸肩,嘿嘿一笑:“萧景姒那个属下长得挺俊的。”
凤朝九沉思了。
是夜,星月殿外,烛火未灭。
萧景姒晚膳只用了半碗鱼汤,心神不宁的。
“紫湘,去牵马来。”
紫湘便知道主子坐不住了:“主子可是要去钦南王府?”
萧景姒点头。
“今夜已晚,主子不若明日再去。”
她摇头,眉宇未疏:“快些去备马吧。”
紫湘刚出殿门,便又折了回来,道:“主子,晋王殿下来了。”
萧景姒出了殿,因着怕凉,披了件黑色的披风,她极少穿这样沉重的颜色,平日里素衣皆多,这黑色的衣衫,倒衬得她轮廓冷硬了几分,越发拒人千里般冷漠。
站在杏树下,她问:“何事?”
这语气,毫无半点温存,冷冰冰的。
凤玉卿抱着手,依着树,玩世不恭的口吻:“你在仓平这些日子,亏得本王日夜念着你,你对本王好生没有情分。”
这话,俨然是玩笑。
萧景姒却冷了脸:“晋王殿下,当心,祸从口出。”
这一板一眼冷漠无情的样子啊!
凤玉卿失笑,摇头甚是无奈,便不与她玩笑:“我父皇令我送来常山世子和苏暮词的生辰贴,让国师与钦天鉴尽早定下良辰吉日,父皇应是要亲自为两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