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紧贴着单薄的衣料,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渐渐地,她终于冷静下来。
他说得没错。
刚才,她好象又太不小心了!
先不提险些被摩托车撞到的事。就算她刚才急匆匆地真的追上了那个中等个子,体型尤为壮硕的男人,那又能怎么样?
就算那男人和重生那晚在山顶害她的凶手有着相同的体型,以及,同样令人很不舒服的气息,她也不能证明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因为,她只听过凶手的声音,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真实的容貌。
所以,她的举动真的相当不理智。
那个人刚才从后面撞上她的肩,不但不道歉,居然还瞪了她一眼。可见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都不是个好惹的主。
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居然想要找这种凶神恶煞的男人理论,这真的有点自不量力。
幸亏有他及时出现,阻止了这一切。
在这样的夜里,倚靠着他。慢慢地,她有了陌生的感觉,就仿佛他的怀抱是可以让她安心依靠的力量。她竟然产生了贪念,想要久点再久点。直到一阵微风拂面,几缕发丝悄然磨蹭着她的脸颊,她才彻底清醒。
“谢谢你。”她退后一步,仰望着他。街灯下,他似乎比平时更俊美几分:“你这是去哪?”
“你今晚来你奶奶家,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以为你很忙……你是来找我的?”
“嗯……走吧,回家。就当是出来散步。”
亦馨低着头,走在他的身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刚才默认是来找她的,她的心突然变得暖暖的,有种陌生的情愫流淌在心间。
他的形象仿佛瞬间变得高大。再也不是那个毫无绅士风度,恶声恶气把她赶下床的可恶男人。
他只迈了两步,却突然发出低低的痛吟声。虽然声音很轻,但她却心细地察觉到了。
“你怎么了?”她停下脚步。
“没事。”他微蹙着眉头,但却摇着头。
怎么可能没事?!
亦馨退后一步,看向他的后背。白色t恤的单薄布料早就已被划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缝隙。而那里的肌肤虽然没有出血,但早已留有浓浓的乌青。
“老夫人,少夫人,你们不用担心……欧少的伤并不重,没有伤到骨头。”回家后,欧老夫人听闻他受伤,着急得不得了,赶紧找来了家庭医生帮他检查。
“那就好,那就好……天宇,你这孩子过个马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这要是真伤到了,可怎么是好?咱们欧家现在就只有你一个男孩子。”
欧老夫人的话使亦馨默默地低下了头。她很内疚。明明是为了她才受的伤,可这男人刚才却好心地说,是他自己过马路时不小心才会被摩托车撞着。
“奶奶,您就放心吧,大哥他不会有事的!……男孩子,男孩子,奶奶眼里就只有您的孙子啊!”欧天樱站在东方明的身边,嘴巴嘟得可以挂油瓶,显然是被欧老夫人最后一句话给刺激到了。
“你啊你,真是不懂事。这个时候还吃你大哥的醋。”欧老夫人看着她直摇头。
“少夫人,这个药膏睡前帮欧少涂在伤处。早晚各涂抹一次,可以很有效地缓结疼痛。预计一到两天,就能痊愈。”
……
亦馨手上攥着药膏,站在自己的书桌前。她一脸尴尬地看着刚沐浴完的他,一步步走到那张新买的大床边。
然后,他轻松解开系在腰上的浴袍带子。
高大的身型,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条理分明的胸腹肌,倒三角的体型,健硕的长腿,无一处不在显示他狂肆的男性魅力。
这么让人艳羡的身体却突然暴露在她的眼前,亦馨的小脸蛋开始发烫,眼睛都不知道应该朝哪里看才好。室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稀薄,她渐渐有了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那浴袍被他随手一甩,他理所当然地向愣怔住的她招了招手:“过来,替我抹药。”
亦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象蜗牛那般的速度移到已趴在床上的他身边的。但不得不说,给他抹药膏真的是很考验折磨人的一项工作。
脂腹和他背上的肌肤有一下没一下地做着最直接的接触。她努力使自己的视线只停留在他受伤的部位。可是,她还是不得不惊叹,为什么一个男人的肌肤也可以有那么好的触感?
终于帮他做完这件事。起身时,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糗事。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毫无预警地突然自她的鼻孔垂直而下。那瞬间,她已敏锐地有所察觉。吓得赶紧摊开手掌,想要去接住。但是,却已来不及。
那滴血,实实在在沾在了他裸着的肩头。
空气凝固了,世界清静了,亦馨又尴尬又惊吓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抬手抹向肩头。瞧着手心已沾上的血迹,他终于黑着脸,扭过头,无声地瞪着她。
想着他有着严重而讨厌的洁癖,她只能连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太累了,才会流鼻血。”她从床头柜上扯了几张面巾纸,靠近他:“我帮你擦擦。”
“算了,你就擦你自己的鼻孔吧!”他一脸嫌弃地推开她的手。起身,再次走向卫浴室之前,还拿眼角瞥着她,说话一针见血:“你已经没开网店了,昨晚也睡得挺早的。休息得这么好,有可能会累着吗?依我看,你这小脑袋瓜子里肯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才会流鼻血。”
亦馨红着脸,低垂着小脸,连一句都不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