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形乌黑油亮,汤色渥红均匀,叶底明净。
游子吟一边看一边品尝,好茶叶具备的基本条件都有,还真是没有金钢钻不敢揽瓷器活。
应征而来的大师傅都有两手。
茶叶有经松木熏制的松烟香,口感要有类似桂圆的清香。
与游子吟不同的是楚若男,她的标准是来自于现代旅游参观时制茶大师的教导。
很遗憾,这些茶叶都没有那样的口感。
要说桂圆的清香,她尝到过一遍,那就是她那个大掌柜制出来的那一点。
“都不错,还真不好分优劣。”游子吟看了十人的制茶过程后觉得都在伯仲之间,当然比起自己还是要差那么一点点,游氏茶并没有如期出现了。他一惯不和稀泥的,但今天这场面更没办法做到公平起见。
“我不管你们什么原因,就按照成品制成时间上来订工钱吧。”游子吟最后将他们制茶当成了比赛,分了三六九等,前三名算甲等,中间乙等,后面丙等,当然,有一个落到最后的就是丁等了。工钱一个比一个稍微少一点。
“你们有没有意见?”真正的制茶可是身心全都要投入的,游子吟看有些人脸上有不服的表现,大约是没料到自己不按常理出牌。
其实,不按常理出牌的是楚若男,这样的分法也是她授意的。
就算不服也不敢有怨言,毕竟这家作坊是新开的,都想混一个老资格,而且工钱也不赖,比起别家也算是可以的。
“行,初次相见试身手,或许有些人是发挥失常,”分了等级还要给他们机会再翻身,这是怎么个意思:“咱们不是有春茶夏茶秋茶吗,每个季度比一次。”
十个大师傅面面相觑,特别才刚定下会拿甲等工钱的大师傅有点傻眼,感情他们高兴得太早,这级别只管一季茶叶。
“业精于勤荒于嬉,咱们干这一行的时时都得有一个观念——好好干”什么优胜劣汰什么原则的他是不懂,但是觉得楚若男这个法子却是可取的。
按他说,朝堂官员也该采用这种模式,一年,不,政策放宽一点,三年一考核,不过关的滚蛋。
看看现在的朝堂官员,走后门拉裙带,千方百计爬了上来。只要不犯错就可以永保平安,稍微有点本事的不停的往上爬,最为平庸的只要耐得住性子十年八年后也可以补补缺。上来了的除了犯罪抄家砍头外就没有下去过。让他们身在其位却不谋其职,混天度日蒙混过关。
要是也这样时不时的给比赛考核一番,相信那些个官员再没心思搂小妾玩骨牌了吧。
游子吟自己都不知道他是那么的天才,从一个茶行的掌柜能联想到朝堂上,二者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他也明白,真正要是自己提出这样的观点出来,就被会整个朝堂的人骂他祖宗八代。而且,时过多少年这样的骂声都不会停歇下来。一项好的政策一旦被执行就不会轻易的改变。
再尽职尽责他也不会出卖完自己还卖祖宗的,所以这样的想法只能是想法。
“四掌柜四掌柜”游子吟突然间被人喊,原来是有人问什么时候开如干。
“明天就上工。”大手一挥豪情万丈:“你们是游氏茶行的栋梁,希望打起精神来,早一点将这一招牌打响。”
不打响不行啊,楚若男想着茶行欠的外债这么多了,她真是有点孤注一掷的感觉。
“东家,我今天喝茶都喝饱了。”见着楚若男,游子吟很没有风度的打了一个饱嗝:“东家,你为什么不愿意露面。”
这样更有神秘感好不好。
想象着某一天,游氏茶行做大做强了却没有人知道它身后的东家是何许人,让人猜测让人暇想联翩这样的感觉挺好的。
“我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不方便。”楚若男当然不想将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随便找一个低级借口就打发。
女人抛头露面不方便?
确定说的是她?
游子吟这次真正对楚若男刮目相看了。
他自小得了师傅的真传吹牛算是有点经验,但眼前这位居然也能将牛吹上天。
是谁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从岳安县往京城赶;是谁半路上使小手段让那个黑大个儿摔了跤;又是谁使了坏还能将五月一家摘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是否都不该是女人干的,偏偏她干了。
这会儿居然正视起自己是女人来了。
“看着我干嘛,不用这么看着我的,我知道自己很漂亮!”楚若男不知道哪句话让眼前的人受到了刺激心智不正常的,这么直愣愣的呆着自己上下打量看了又看。这要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恐怕心都要被他看化。
且不说别的,单是自己这种厚脸皮的人被这样看也浑身不自在。
全不是自信他是发春看上自己,而是觉得他将自己当成了动物园的怪物,越这样想越觉得是正确的。
“呕”游子吟这次是毫不客气的将适才喝的那一肚子的茶水倒了出来,一阵翻江倒海后痛苦的站直了身子。
“东家,你简直是在谋财害命。”游子吟极度不满指控到。
为什么?
哪一句话有这么厉害,效果非凡?
“你漂亮啊!”这个女人啊,不仅会说谎脸皮也厚,长得还不如她娘的一半好看居然说自己漂亮,天啊,饶了自己吧,自己府中粗使丫头都比她好看。
“对啊,我是很漂亮!”长得不好也不是她的过错,一来就顶了楚若男的脸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