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江策心情忐忑的坐在床上,目光在他师父脸上循了一圈又转向别处,会这么叫他徒儿,那肯定就是什么都想起来了。早不想起晚不想起,为什么偏偏是这么尴尬的时候!
姬无端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策,光果的青年姿态随意的坐在床上,只用红色锦被盖住腰下的部分,胸前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一些欢爱的痕迹,墨色长发披散在脸侧,侧着他一脸羞愧的模样,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这是自己的徒儿……姬无端眼睛闭了闭,沉声道:“你可知错?”
江策闻言心中一紧,果然恢复记忆以后的师父第一件事就是责备自己,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他的婚事,更不该为了一时爽而纵容他的行为。搞得现在里外不是人,江策何止知道错,简直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原本两人要是没有昨晚的事,见了面还能高高兴兴的,现在应该怎样,他真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只能顺着姬无端的话回道:“徒儿知错了……”
姬无端见他如此干脆的认错,心里莫名的生出一阵气恼,冷哼一声,“错在何处?”
“我……”江策微抬眼偷瞄了一下姬无端的脸色,只是比平时稍微冷淡一些,一时间心里对他现在到底有多生气也没个底,索性把自己觉得做错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不该回来结这门亲,不该……不该任由师父你,呸!任由太子……为所欲为……”在没有师父没有恢复记忆前,姑且,不能称他为师父吧。
姬无端眉头微皱,又问:“还有呢?”
江策想了想,茫然的摇了摇头,好像就这些事情他做得不多吧,其他的,他在这里认真努力升级,想尽办法赶着回去,这些肯定不会有错的。
“如今你竟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姬无端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看着江策的样子,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江策被他看得满心疑惑,他实在想不起来到底还有哪里有什么问题,“请师父明示。”
师父说话说一半的习惯还是没有变,他干脆直接开口问他。
“你不知,是为师教导无方,如此,今日我们便把话说个清楚。”姬无端说完这句,又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江策,阳光照着他的剪影,竟显出几分落寂来。
江策看得心中一酸,身上觉得有些发冷,干脆扯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他大概已经猜到师父要说什么了,只是那事虽然他有错,但是他却不后悔,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日我将你丢下,便是不想你以身犯险,没想到你竟擅作主张,自行回了宗门,以至于落到如今这等地步,你还不知错在何处么?”清冷的声音从窗前悠悠的传来,说的果然是江策心中所想。
虽然是被责备着,但是心中却有一股胀满的暖意,江策的心情渐渐安定下来。
“师父为什么也要来这边呢?”
姬无端被问得一愣,只是沉默着并不回答。
江策继续道:“徒儿知错,不该让师父为我担心,为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连累了师父,是我错了。
但是我并不觉得回去就是错,身为宗门的一份子,宗门大劫之时怎能苟且偷生,我虽身死,但心中却没有留下什么遗憾,现在也就只需要想着怎么报仇而已。况且,如果那天我不回去,估计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吧。”
如果那天不是他看着师父被带走后给墨炎发了密语,师父现在可能都不在了,他真的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
姬无端侧头看了过来,轻笑一声:“若你没错,那便是为师错了,为师不该将你带回收做徒弟。”
“师父并没有错,本来师父也不想救我,都是因为我……”当初这人走了便走了,如果不是因为真橙之心,他也不会收自己做徒弟,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归根到底,江策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姬无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本来就是他用了手段才获得这段师徒之情,获得整个宗门的关爱,他并不觉得那些是自己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
虽然后来放开了些,但是内心深处依然存在一丝亏欠的感觉,后来为他做那些,都是为了填补心中那点亏欠。
现在师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只希望师父能够与自己恢复如初,两个人一起回去就好。
昨晚的事情,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好了,看师父并没有跟他提这事,应该也是没有放在心上吧。
莫名的,江策心中觉得有些失望。也罢,总比两人以后相处的时候尴尬无言要好。
“你根本不会死,是为师错了……今后,你不再是我徒儿。”沉默许久的姬无端突然说了一句话。
江策一愣,慌忙道:“师父你说笑的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师父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我错了,但是我已经跟师父认错了啊,为什么就不认我这个徒弟了呢?”
两个人好不容易相认了,由喜转悲这么快,他真的一点都没办法接受!
姬无端转过身来,回到他床边,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长剑,那是他平时练剑时常用的那把。江策一脸茫然看着床前的人,师父这是要杀他么?不至于吧!多大仇!
“嘭”的一声轻响,重物落在棉被上的声音,江策目光落在身旁的长剑上,疑惑有增无减,这又是闹哪样?
只听姬无端缓缓道:“昨晚之事……是我冒犯了你,你若觉得心中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