愠怒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南惜和辰哲都同时转过头看去。
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声音,背着光,南惜看不清他的脸,但就算这样,她也能感受到来自这人身上强大的压迫,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凝结起来。
他一步一步走进,只剩下他有节奏却带着威胁的脚步声,不迟不缓,不紧不慢。
辰哲刚才被那声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断,眼中顿时露出凶光,狠狠地扯着南惜的手。
“快滚,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南惜被他抓得手腕剧痛,很快就红了,疼得皱起眉来。
黑暗中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目光扫到了南惜的受伤,目光顿时锋利了起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马上,给我放手。”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威胁,若是声音能杀死人,此时辰哲应该已经死了几百次了,事实上,此时的辰哲确实被他这句话吓得抖了一下。
只不过此时南惜在一旁,男人的自尊心这时候开始作祟,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要是现在放弃,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不屑地看着黑暗中的男人,还想要在南惜面前表现一番。
“哟?想打脸充胖子,当英雄?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我可不是你能动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丢了工作?快滚!别惹老子发火!”
他骂骂咧咧地转过身,扯着南惜要走,一边还咒骂道:“现在的晚会怎么叫花子也都能进来?真是没用!”
南惜被扯得有些疼,本来她大可以一拳把这人打翻,可偏偏今天穿的裙子设计很巧妙,虽然不会影响走路,但却不能用大幅度的动作,连踹人都做不到。
她不断扭动着手腕,想要把辰哲甩开。“你放手!辰哲!快点放开!快点……”
南惜还没说话,突然感觉一个身影裹着一团寒气从身后迅速逼近,就在下一秒,一直紧紧扯着她手臂的辰哲突然惨叫了一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男人单手钳住了辰哲的手腕,毫不收敛手上的力道,辰哲疼得瞬间脱力,南惜甚至还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辰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伸手要去打那人,对方再次用力,他疼得发出哀嚎。
“啊——啊——快放手!放手!你信不信我做了你?好疼,求求你,我的手要断了。”
男人冷冷地站着,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身体站得笔直,若不是辰哲疼得快要死去的表情,几乎想象不到他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他的声音如目光一样冰冷。“我说了,让你放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已经放开她了。”辰哲着急地辩解着,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男人并没有放开他,反而力道越来越大。
辰哲疼得快要哭了,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捏碎了。“求求你,放开我吧,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用冰冷的声音问:“你错在哪儿?”
辰哲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南惜。
“我不该、不该动手……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不敢了!我的手要断了!断了!”
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用力将他甩了出去。辰哲整个人撞在花墙上,狼狈不堪,浑身都是冷汗,连衬衫都浸湿了,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滚!”
辰哲连忙爬了起来,惊恐地扶着自己的手迅速跑了,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打一样。
他一跑远,确定对方不会再追上来,单子又突然大了,口不择言地喊:“你给我等着!灭了你!”
男人还是稳稳地站着,深深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南惜。
南惜一直看着他的样子就有些眼熟,但刚才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现在一转过头来才突然发现。
“你是靳深?”
靳深此时身上穿着一件哑光黑色西装,南惜一眼就认出了这件西装的牌子,这牌子的西装大多是为西方人设计,东方人身材偏瘦,很难撑得起来。
但是此时靳深穿在身上却十分服帖,他不压抑西方人的高大身材该人一种威压,如同刚才赶走辰哲时一样。
上次靳深邀请她来参加舞会,却被南惜拒绝了,但是她却没想到会这么巧被他救了。
南惜还记得刚才他面前辰哲时候爆发出来的惊人气势,就连以前见惯了大人物的她也有些胆寒,难不成这个靳深还不简单?
靳深的目光由上至下地打量着她,再确定南惜没有受伤之后,嘴角蓦地提了起来看,露出一个浅浅的,甚至能称得上是温柔的微笑,瞬间将他脸上的冰霜融化,变得亲近了起来。
“你没事吧?”就连声音也透着温柔。
南惜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戒备消失了,对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多谢你了,我没事,只不过你刚才不应该这么强硬的,我担心辰哲会报复你。”刚才辰哲会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他本身才娱乐圈中就有些势力,要是因为这件事刁难靳深……
靳深看着她,淡淡道:“你放心,以后不会再看到他了。”
南惜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却见靳深眼中一片淡然,顿时又把心里的想法压了回去。
靳深清楚地看到了南惜眼中的怀疑,旋即笑了起来,看来他媳妇的直觉很敏锐呢。
“抱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