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正是王府外的守卫,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封信件,急速奔跑过来。
凤云渺当即伸手,“拿来!”
接过守卫递来的信打开,他发出了一声冷笑,将信拍在了桌子上,起身离开。
“站住。”尹默玄唤住他,“这么急着走干什么?让本王先把信看完再说。”
尹默玄长臂一伸,拿起了那封信,只是扫了一眼,便眉头紧锁,“让你独自去十里郊外的杏花林,闲杂人等不能多带一个?这分明就是引你上钩的圈套,你就这么去了,肯定中计。”
“知道是圈套,也不得不跳。”凤云渺看了他一眼,“若是你收到这封信,明知是陷阱,你会去吗?”
“会。”尹默玄道,“但是就这么贸然前去,也不合适,咱们要不要计划一下?”
“这事我只能靠自己随机应变,计划不了。对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只能独自前往,不能多带一个人,你若是想远远地跟着,只怕也会被发现,他把地点定在郊外,就是为了能够一眼望去一目了然,你多带几个人,根本就没地方可躲。”
凤云渺说着,转过了身,“我独自前去即可,若是天黑了我还没有回来,你再出马。”
……
“良玉,吃饭了,你看看这些菜色,你喜欢不喜欢。”
落梅飘零的园林之内,南弦与颜天真一起坐在石桌边,看似十分体贴地给她递上了一双筷子,“吃饭后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就要去见凤云渺了。”
颜天真面无表情地接过他递来的筷子,扫了一眼饭桌,不知该说些什么。
吃——饭?
这一桌子菜……不,一桌子花草,怎么吃?
全都是喊不出名字的植物,据说是他自个儿在后花园种的,吃下之后,可强身健体,对于练功有极大益处,并且养脾脏、驱寒活血。
这人一定是想当天下第一想疯了,就连一日三餐也要吃一些有助于练功的东西。
“我是人,不是牛马羊。”颜天真不咸不淡道,“你让我吃草……”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吃草算什么。”
南弦说得轻描淡写,一边伸出筷子,夹起面前的一盘子黑草就往嘴中塞。
“你要吃草,好歹也拿去煮一煮,开水烫一烫,再放点调味料,我还能勉强当成菜来吃,你就这样直接摆上桌?”
“你不懂,生吃最有益,拿来煎炸煮,就流失了它本该有的养分。”
颜天真见他固执,索性也不与他废话,夹了一朵类似于百合一样的东西,试探般地咬了一口。
呕——
苦、咸、夹杂着酸味,简直是一言难尽。
又试着夹了一筷子之前南弦吃的黑草。
腥!
放入一根在口中,入口即化,仿佛在喝血一般。
比人血还要腥得多,令人胃里直翻涌。
那股恶心感,形容不上来。
再看南弦,一脸平淡仿佛没有味觉一般。
仿佛他就是牛羊马,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他最爱的青草。
他为了练上乘武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牺牲自己的亲妹妹,像牲口一样地吃草,你还经历过什么?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
颜天真望着他,目光中带着探究。
他究竟还做过多少怪胎事。
“我还做过许多有趣的事,是你想象不到的。”南弦慢条斯理道,“要练神功,就要经得起磨练,我记得有一味药材,制作方法是这样的:十八条蜈蚣腿、十颗猫头鹰眼珠子、八条猪尾巴、六条孔雀肠子、再加上二两的……老鼠排泄物。”
颜天真正喝着茶水漱口,听到这“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这些个东西都要吃下去……
“找寻这些东西之后,按照药方,熬制成一锅浓浓的汤……”
“好了,我不想听。”颜天真打断他的叙说,“你不必跟我详细解释了。”
“这只是我吃过的其中一个药方。”南弦继续道,“我还吃过许多……”
“我知道你已经历经了千锤百炼,就差挥刀自宫了。”颜天真冷笑一声。
南弦怔住,“你怎么知道我要挥刀自宫?”
颜天真的冷笑凝固在唇角,“你不会真的要挥刀自宫吧?缥缈心经上有记载吗?”
“缥缈心经是残本,没有记载完全,我派人在江湖上四处打听,终于让我打听到了练成最后一重的方法,据说,要将噬功法练到最高重,就要牺牲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为了练神功,你甚至愿意放弃做男人?!”
“只要能创造一个属于我的盛世,做男人或者做女人,甚至不男不女,又有什么关系?等我站在巅峰之上时,谁还会管我身体上的残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笑我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弦颇为平静地叙述着这一番话,口中继续不间断地吃着面前的一盘杂草,“良玉,交代你一个任务,饭后,替我抓二十只蚯蚓来,半个时辰内要是做不到,我就罚你吃蚯蚓。”
颜天真:“……”
这一顿饭,颜天真饿着肚子过去了。
南弦饭后去午休,南弦的死士便与颜天真一同挖蚯蚓,每人二十只的任务。
“这片园林虽然宽广,能挖出六十只吗?他挖这么多也是为了吃?真是疯了。”
颜天真手中举着锄子挖土,望着身旁同样在挖土的两人,道:“你们效忠黑弦,那么白弦的话,你们听不听?”
两人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