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更位于阿城高新开发区北端的摩租公司(筹)马上就要破土动工了,奠基仪式定于本周一的上午八时。
俞大遒无意间在电视新闻上收看到了这条信息,他马上给沈大魁打去电话,催促他尽快动手,抢在仪式开始以前,阻止莫老更现身奠基现场,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接到指令,沈大魁不敢耽搁,决定在周一的前夜动手。
他知道莫老更嗜饮,经常起夜,于是就把伏击地点选择在西北角的茅房附近。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那天夜晚,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绵绵秋雨,这给沈大魁的潜伏带来了极大的困扰,躲在茅房里又怕被其他人如厕撞见,暴露了行踪,匿身外面,周边又没有避雨的去处可去。
揣度再三,沈大魁打算豁出去了,干脆躲到茅房的后墙根下淋雨守候,伺机而动……
下半夜是最佳的伏击时机,手表上的时针终于指向了十二点,苦等已久的沈大魁,立即急不可耐地从皮箱里掏出一米多长的折叠式橡皮狼牙棒,又取了晾挂在窗台上的鲜牛肉,戴上那顶黑不溜秋的毡帽,轻轻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闪身而出……
屋外雨意正浓,依然下个不停,丝毫没有住下来的“意思”,沈大魁顺着墙角,一步步向茅房靠拢,细碎的脚步声被哗啦啦的雨声所吞没。
”卡尔”的狗舍是通往茅房的必经之地,这畜生今夜倒是很安静,抑或是大雨揉碎了一切声响,要么是雨水的湿气阻断了它灵敏的嗅觉,总之,当沈大魁幽灵般出现在它面前时,“卡尔”非但没有惊吠,反而摇头摆尾,向沈大魁求宠示好呢!原来,它已经近距离地嗅到了它的最爱——沈大魁手里的一袋牛肉。
看得出它和沈大魁是早已经是“老熟人”了,“卡尔”甚至还把自己当作“朋友”来看了,沈大魁暗自高兴,赶紧把一袋牛肉倒在它的嘴巴下面,看来前期的接触没有白费功夫。
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绕过了“卡尔”这道不可逾越的“封锁线”,沈大魁冒着大雨,轻松地来到了伏击圈,迅速在茅房后墙躲藏起来。
凌晨一点钟左右,莫老更被一泡尿憋醒,他赶紧裹上外套,翻身下床,侧耳一听,窗外的大雨仍未停息,也没听见“卡尔”的狂吠,外面似乎非常宁静。
还是小心为妙!他迟疑了一会,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王二妮,悄悄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截管猎枪,揣进兜里,拿了一把雨伞,这才打开屋门,匆匆向茅厕急步走去……
一道雪白的手电光透过密密麻麻的雨丝直射过来,“猎物”一步步来到跟前,时不待我,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说时迟,那时快!沈大魁撑开橡皮棍,紧握在手,悄悄地绕到莫老更的背后,对准莫老更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哎哟!”只听得莫老更哼唧了一声,一下子就歪倒在雨地里,一动不动。
沈大魁见状,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濛濛雨雾之中……
这一闷棍让莫老更猝不及防,沈大魁下手有点重,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匍匐在地里的莫老更被雨水淋透,慢慢苏醒过来,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捂着头,踉踉跄跄地往北屋走去。
“哐当”!莫老更一脚踹开屋门,跌跌撞撞的冲到里屋,猛地拉开了电灯,只见他浑身直打啰嗦,像一个落汤鸡似的瘫倒在床上,把惊醒的王二妮吓了个半死,连连发出高声的尖叫!
“俺……俺还没死呢!二妮,你哭嚎个啥嘛?”莫老更趴窝在床上,翻着白眼,有气无力地对王二妮说道。
虽然刚刚受到沈大魁的重击,但毕竟是橡皮所致,所以除了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莫老更意识还没有丧失,保持着常态化的清醒。
好半晌,王二妮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她吃力地把莫老更扶到客厅的沙发床上躺下,扒了莫老更湿透的内衣,换上一身干净柔软的,然后重新把床上的被褥也换了一套,把莫老更搀扶着,安顿在被窝里。
姜能镇寒!王二妮赶紧上灶房给莫老更熬了一碗滚烫的老姜汤,趁热侍候着他服下。
别说!这千年偏方还真有奇效呢!莫老更几口姜汤下肚,“阿嚏”!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上寒气顿消,僵硬的身子骨在温暖的被窝里又能伸展自如了,只是头部依然嗡嗡作响,一阵阵眩晕。
折腾了大半宿,两口子终于歇息下来时,夜色已悄然退去。
窗外的雨,依旧甜蜜地下着,丝毫没有“理会”这发生的一切,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这一天是一个重大的时点——“周一”!
奠基仪式是头等大事,意味着摩租公司这个襁褓中的巨婴几经努力终于应运而生,来到了尘世间……
我兴奋得一夜未眠,天色刚刚破晓,我就早早地起床,赶到办公室等候莫总的到来,他可是今天的主角呀!
他的演讲稿我早已经替他拟好,就等着他登台亮相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电视台的摄制组已经在楼下等候往公司新址开拔,还有阿城招商局的领导也马上要赶往那里,主管经贸的副市长云淙耀还要亲自为奠基仪式剪彩呢!
眼看都快八点了,依然还没有看见
莫老更的踪影,他往常可不是这样的,莫老更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从不拖沓懒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吗?……
我有点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