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阿市警方紧锣密鼓地在各大码头、车站分兵设卡,千方百计堵截储远志时;胆大妄为的储远志,竟然就在警察们的眼皮子底下,直接打了一辆摩租公司的“小黄球”(摩的),径直绕开了警察们的层层防线,戴着头盔墨镜,直奔城西的簸箕镇而去。
这是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就像一场滑稽的猫鼠游戏,“黑猫警长”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自己利爪之下把玩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老“耗子”——储远志,居然能够堂而皇之地从戒备森严的“猫群”里走脱。
也许,顾二和他的警探们自以为是沾沾自喜地以为,这一次,储远志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了。
他们正准备瓮中捉鳖呢!
储远志很聪明,他知道,此时此刻警察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要的关卡上,诸如火车站,轮渡码头,长途汽车站等等。
对于城内的寻常出行,他们却是疏于防范,麻痹大意的。
正是这个不起眼的漏洞,让储远志看出了端倪。
他用逆反心理,钻了这个空子。
他知道禹禹独行,更容易引起警察们的注意和搜查,于是他扮作市民,操着一口流利的地方话,大摇大摆地租了辆摩的,借道簸箕镇,辗转来到了距阿市一百多公里开外的漠县。
就在顾二他们如火如荼地进行清网行动的时候,储远志早已经坐上了一辆外地的长途货车,向相反方向出了省境,风驰电挚地向塞外明珠——银川驶去。
宁夏一直是储远志非常向往的地方,哪里民风淳朴,物产丰饶,是个藏身避难的好去处。
他仅仅花了五百元钱,就打发了这个贪财的过路司机。
数日的功夫,他就把险象环生的阿市,远远地甩在屁股后头,顺利地抵达了心仪已久的目的地……
从此,储远志新的逃亡之路,又重新开始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折腾了几日几夜,阿市警方仍然一无所获。
这让顾二和指挥部的首脑们头疼不已,眼见唾手可得的战果,瞬间犹如人间蒸发一样,竟然诡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残酷的事实,是任何参战人员从心理上而言,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储远志到底会藏到哪里
呢?
这成了每个指战员心里的疑团,难道他已经逃脱了吗?
这个大胆的推测,是狱侦科长袁歆,率先在指挥部紧急研讨会上首次提出的。
“储远志胆大心细,擅于冒险,又有丰富的越狱经历,我认为该犯已经逃脱,建议指挥部停止搜捕行动,尽快另觅对策……”袁歆的一席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犹如石破天惊,语惊四座。
总指挥——省刑警总队教导员穆逸晨,暗自揣度着袁歆的话,他认为这个判断,是实事求是的,非常客观,并具有较强的准确性。
会议上,各路人马的干将们,各抒所见,热烈而严谨的商榷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直到夜过三更,指挥部最终作出决策,决定旁敲侧击,从外围入手,深挖储远志以前在阿市的行动轨迹,从而撬开他的逃匿通道。
密查与之有染的最后一个嫌疑对象——莫晓峰的工作,首次被指挥部列为重中之重。
指挥部迅速作出决定,由顾鸣带领骨干刑侦人员,立即再次赶赴五监狱,提审在押犯金锁子,不管嫌疑人他是莫晓峰还是所谓的牛栓子,务必查实其真实身份。
同时,教导员穆逸晨以总指挥的名义,协调山西省公安厅,请求协助,对牛栓子进行布控,严防其望风而逃。
吕梁山的盛夏,非常凉爽,在吴家吃过订婚酒宴,吴世符一时高兴喝得酩酊大醉的舅父,死活不肯在众人的劝说下,进屋歇息,他死死地拽着自己的婆娘,一个劲地嚷嚷着要回家去,说是家里刚买来的牛犊子,都断顿几天了,怕饿死了蚀大本。
其实不然,临走前,他心细如麻的豫北婆姨,早就把喂食的差事托付给了隔壁的邻居,跟她穿一条裤子的长舌妇凤娥嫂子。
一个借着酒劲硬生生地急着要回去,一个闲话还没唠够,还想留下絮叨絮叨一会,死活就是不肯走。
两口子拉锯战的闹剧,在众目睽睽之下恣肆地上演着。
“死犟牛!都跟恁说了千百遍了,槽牛犊子的事,老早就托给了凤娥了,恁咋不长记性呢?还是耳背呀?”舅娘使劲挣脱了男人的手,转身戳着他的鼻梁骨,没好气地呵斥道。
现场很尴尬,劝阻的亲友们一时间,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家搀扶着东倒西歪的舅父,傻傻地愣在
那,空气似乎凝固,短暂的沉默过后,老丈人吴世符发话了——
“舅父,恁酒着实喝高了,要不这么地,鹅让茂财和栓子把恁送回去,舅娘恁就让她留下来,让她和大伙多拍拍话,成啵?”茂财是吴世符妹夫,为了顾及舅舅的安全,他想出了这个好主意。
“也……也罢!鹅回……鹅回,这老娘们儿……”舅父语无伦次的说着,好像是领会了吴世符的意思。
我不敢怠慢,赶紧和茂财姑父一起,架起酒气熏天的舅爷,踉踉跄跄地朝屋外走去。
舅爷家其实也不太远,翻过对面一个叫响石坡的地方,就是他的家,算起来,两家的直线距离,也无法就是个七八里地。
把舅爷安顿好在他家的床榻上睡下,又在床头柜上放了杯凉水,我这次和茂财姑父放心地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