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已经逮住那小子了吗?现在整这些没用的东西,有意思吗?”李金勾没有理会蔺胡子的那些话,而是扫视着傅毅和窦罡二人的脸,有些不耐烦地反问了几句。
傅窦二人一听,心领神会,暗地里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决定将计就计。
“是啊!那小子知道利害,早就坦白了,毕竟人家还年轻嘛!再说了民不与官斗,与政府与法律对抗,只有死路一条啊!”傅毅故意开始上纲上线,展开了强大的攻心战术。
“那小子都说了些什么?关鹅这个老家伙什么事儿呀?”李金勾上钩了,着急地问道。
“这是保密的,我们警察是吃什么来的?就是调查取证,对号入座……”傅毅一脸严肃地说道。
“所以,我们来白狼岭,就是核实一下那小子交待的问题对不对,如果他没有说谎,可以从轻发落,如果他骗人,那就罪加一等,严惩不贷!”窦罡想帮傅毅加把火,忍不住楔入了傅毅的话茬儿。
想到自己的罗盘,现在都搁人家警察手里了,李金勾心里琢磨着,那小子肯定是落网了。
看来,自己只有认栽了!李金勾翻了翻白眼,稍稍沉默了一下,说道:“那小子打鹅这走,也没带甚,不就是带了些干粮,过冬的棉衣棉袄,还有药铲吗?”
“就这些了?没有点别的什么东西吗?……你再仔细想想吧?”傅毅追问道。
“让鹅再回忆回忆!……”李金勾摸了摸后脑勺儿,忽然想起来了,“哦!还有鹅送他的罗盘,上面有指南针,给他辨道的,这不都在恁手上了吗?完事了,可别忘了还鹅呀?这可是鹅的宝物呢!”李金勾一提到罗盘,就异常兴奋,好像那破玩意儿,真的就是自己的心爱之物似的。
“这么说来,这罗盘真的就是你的了?……”傅问。
“那还有假啊?这老物件儿搁鹅身边的年份,恐怕比恁岁数都大呢!”李答。
“这么宝气的东西,那你怎么舍得交给一个杀人逃犯呢?”傅毅步步紧逼。
“这恁就不知道了,那小子就过鹅一命,一报还一报,鹅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杀人犯呢!”李金勾从容不迫。
“依你看,那小子丰衣足食的,手里又有你给他的指南针,为什么他一出山,就给咱们给抓了呢?你没指错路吧?”傅毅故意给李金勾挖了一个坑,让他自个儿往里跳。
“他出山了吗?是出山的时候被恁们逮住的吗?唉!傻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鹅再三嘱咐他不要下山,让他一道向南,走出这吕梁山,到了禹门口出口,再借道长安转道新疆喀什,那就不会有事的,可这倒好……都怪他不听老夫的话呀!……唉!”李金勾替高凌峰懊悔不已,情绪有些激动,说着说着,竟然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来了。
手里没枪,一把药铲是唯一的利器,有越冬的衣服,有果腹的干粮,可能身无分文,目的地——吕梁山出口,方向往南,最终抵达喀什。
至此,杀人逃犯高凌峰逃亡的真实背景和路线,被冷峻山掌握地得一清二楚了。
算算时间账,高凌峰自白狼岭脱逃已经有三天了。时间紧迫,冷峻山不敢耽搁,抓住有利时机,迅速制定了切实可行的行动方案:
“水不紧,鱼不跳”,他觉得采取虚张声势,敲山震虎的方式,或
有可能把高凌峰撵出吕梁山,迫其暴露在外,以便围而“歼”之。
具体的做法是,继续沿途张贴协查通报,让窦罡另外调集人马,逐一跟进督战,步步为营,慢慢逼近高凌峰,迫其现身。
除此之外,冷峻山还拿出他的杀手锏,使出更加毒辣的一招,他请示指挥部,迅速空降刑警大队长顾鸣赶赴晋西,参加临时组建的“便衣队”,秘密跟踪,突袭高凌峰。
成员有顾鸣、傅毅和小魏,顾鸣级别最高,又熟识逃犯高凌峰,理所当然成为了此次行动的最高长官。
就这样,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偷偷向一无所知的高凌峰诡秘地悄悄袭来……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六天了,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我一直都是在山林里度过。昼伏夜出,行动非常谨慎,也非常缓慢。
这一天,我发觉随手携带的食言已经所剩无几了,我深知,没有盐会导致神经衰弱,浑身乏力。这对我漫漫长夜般的逃亡之旅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牵制和阻碍。
我决定再冒一次风险,就近下山,找寻村旁路边的小卖店什么的,多买一点回来。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直接去乡民家中,问老乡讨个救急的份量,哪怕使点钱也行。
在钱这个问题上,冷峻山失算了。他以为高凌峰现在是惊弓之鸟,疲于奔命,根本不可能携带钱财。
再者说了,他既便是有钱,他敢花吗?反而推之,若真是这样,冷峻山还巴不得高凌峰手上有俩钱呢!
其实,他错了,钱这个东西,不可或缺,特别是救急的时候。
冷峻山,这个堂堂的局长大人,还有苦苦追缉老贼储远志的顾鸣——顾大队长,可能他们至今为止,仍不明白,当初储远志是什么原因从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的?说白了,这不都还得好好感谢那左右逢源人见人爱的“孔方兄”吗?没有“他”,这储远志拿什么贿赂卡车司机,逃之夭夭呀?
这话就不扯远了,此时高凌峰手里,银两是较为充足的,不多也不少——够花。
正午一点左右,应该是乡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