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莫佟冲突的元凶佟大“畏罪潜逃”,成了漏网之鱼。
有的说他逃到了乌鲁木齐,有的说他牙根就没有离开苏二屯,就藏身在他家里,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更何况他上面还有那个当大官的大舅给罩着呢!还有人说,使人给佟大通风报信的正是此人。
总之迄今为止,唯有佟大现在偏安一隅安然无恙。
莫老更在医院住治了半月,自觉已无大碍,便自行转回莫家大院自家北屋调养。
“莫老更被人揍了,开摩的公司的事泡汤了!……”
“听说病好了,还要抓去坐牢呢!”……
莫老更刚一回家,莫家大营就炸开了锅,人们胡乱猜疑着,议论纷纷。
一语成谶。
其实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除了人心涣散外,最大的麻烦是,阿市重新下发了严厉打击黑摩的红头文件,并且再次出现了坚决取缔摩的呼声。
传闻依然始自同一个方向,起由阿市某权重机关官员发起倡议,而此人想必就是……
这些流传绝不是危言耸听!
最近几日,阿市所有人流稠密的场所,几乎全部都有交警、城管、运政以及工商管理部门的人员执勤盘查,露头便打号称是联合执法,主要清理对象就是针对黑的市场。
莫家大营的摩的大军几乎“全数覆没”,数人因无证驾驶人车俱捕,稍稍机灵一点的干脆丢车走人,侥幸逃脱的陆陆续续返回了苏二屯。
“市政府和公安局马上要查封莫家大营了!……”
“听说这里面还窝藏着好多逃犯呢!”
“有抢劫犯,还有杀人犯……”
人闲嘴忙,无所事事的人们杞人忧天整日整日地散布谣言,惶惶不可终日。
然而,这一切亦非妄语,现实是真实存在的,莫家大院确有亡命之徒。
除了我和胖头鬼老吴,其他人恐怕都还蒙在鼓里。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胖头鬼老吴依然行踪诡秘,自打莫老更被打,已有好几日未见他的踪影了。
我和爬爬虫见局势不稳,害怕铳打出头鸟,没敢火中取栗冒险再去蹲窝,只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宅在莫家大营里啃老本。
细细一想,之所以落到今日这般田地,还是吃亏在佟家的强权势力在作祟。
这场夹杂着仇恨情结的利益之争背后,分明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毁灭性的报复行为。
一切皆是弄权者的手笔,我们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大黑手牢牢地攥在手心。
挣扎和反抗都是徒劳的,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至此,阿市摩的市场已然瘫痪。
莫老更陷入了绝境四面楚歌,他回来不到一周,阿市纪委的人根据所谓的举报材料,忽然来到莫家讯问。
调查他一系列的渎职行为和涉刑“犯罪”,包括侵吞挪借公款,对村务不作为乱作为等等,更加荒唐的是还有男女作风方面的嫌疑,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面对墙倒众人推的无情冲击,内心强大沉稳坚毅的莫老更心若磐石,坦然应对。
那些心怀鬼胎受人指使的官吏,装模作样地折腾了两天,见实在是抓不住莫老更的什么把柄,只得夹起尾巴灰溜溜地滚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拘的公鸡嗓的老山西和爬爬虫的豫北帮,今天终于“刑满释放”了。
山西女人和她男人一踏进莫家大院,嘴里就开始不停的嚷嚷,“这破地,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公鸡嗓你这个遭雷劈的!你把鹅们哄骗来受气,你要赔鹅们的人身伤害费……”山西女人刚一歇脚,便开始撒起泼来。
公鸡嗓此时,恰巧正在南屋厨房里与伙夫头老邱聊天。
远远听到楼上传来山西女人尖厉的喝骂声,赶紧冲老邱头扮了一个鬼脸,偷偷顺着一楼墙壁拐出门外,左顾右盼了一番,兀自一人一溜烟地跑了。
山西女人四处寻找公鸡嗓不着,急冲冲地跑下楼,一眼瞅见正伸一头缩一脑,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的邱老头,顿觉他心中有鬼。
便死死揪住这个爱管闲事的糟老头子不放,“伙夫头,公鸡嗓这会死哪去了?赶紧告诉鹅!”她快步上前,紧紧抓住老邱头的衣襟,用凶巴巴的眼光审视着对方。
“俺……俺只管烧菜做饭,哪有那么多闲功夫顾着他呀!”老邱头故作镇定,没好气的说道。
“俺可没有招惹你啊!别拿俺这个老家伙撒气哟!……”老邱头一边扒拉着山西女人的手,一边用恼怒的眼神回敬她。
“老家伙,别跟鹅绕弯子了,这莫院上下,谁不知道你和公鸡嗓是穿一条裤子的呀?”山西女人越说越来劲了,依然不依不饶,“赶紧说吧,公鸡嗓到底去哪了?”
见山西女人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纠缠不休,还有几十号人的饭要做,光靠着两个帮厨的小伙计也张罗不过来呀!
再说了!总这么耗着,也的确不是个办法,不如把实话告诉这老骚娘们得了!不能跟较真的女人一般见识,邱老头心里面思忖着。
“你放手,放手俺就告诉你!……”老邱他发出最后“通牒”。
果然这老家伙知道公鸡嗓的下落,看来老娘猜的没错,山西女人得意地一笑,撒开了双手,“赶紧说呀!鹅还急着寻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