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鹞子的幕后黑手直接操纵下,莫家大院发生的火灾,最终被接警中心定性为:疑似纵火或人为失火,不予立案。
这个模棱两可的处理结果,分明就是暗箱操作企图逃避追究,意在不了了之嘛!……
莫老更的损失惨重,不容低估,除了部分财物被付之一炬外,正在紧急抢救之中的小六子奄奄一息,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由于莫家大院大面积被焚烧,我们不得不转移到村委会旁闲置的几件小房子,临时居住。
这是一段难挨的日子,我们失去了工作,没有了经济来源,生活似乎难以为继。
尽管吃喝拉撒有莫老更唱兜账给担当着,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如今莫老更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我们这些有胳膊有腿的大活人未及大限之期,总不能终日吃着别人的“救济”寄人篱下,坐以待毙吧?
穷则思变,断炊绝不能断志啊!
我们总得寻找一些有价值的事来做,至少,我们必须得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不能总是依赖别人吗?
这天大雪纷飞,寒气逼人,雪越下越大,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正窝在炕上用药膏涂抹着身上救火落下的伤口,突然,推门进来一个“白色的怪物”,差点吓了我一大跳。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好久没有露面的莫老更。
他看上去比从前憔悴了许多,只见他浑身上下被皑皑白雪包裹,戴着防冻口罩,鼻梁骨也被雪花覆盖,变成一片白白的冰凌,眼睫毛成了“雪棚”,只漏出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珠子,证明这个直立行走的“怪物”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四哥!你咋来了”我惊讶的问道,赶紧下炕,随手抓起我一件干净的衬衣,“噗噗噗”地围绕着莫老更的身架,不停的拍打他周身的积雪。
“赶紧上炕,四哥,先暖和暖和身子!”我一边说,一边鼓捣了一下炉膛,把炉火拨得更旺一些。
然后,我用我的大茶盅,满满给莫老更泡上一大杯茶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的手上,“快趁热喝,刚烧罢的头茬水呢!”我热忱的说道。
“老弟!隔壁他们几个呢?”莫老更下意识的朝窗外瞅了瞅,轻声的问道,看来他好像有什么隐秘的事要告诉我。
“爬爬虫一大早就去南站蹭搬运去了,估摸着得天黑才落屋吧!”
“胖头鬼在城里耍牌,好些天就没有回窝了,其他几个……”我简要的把房客们的行踪说给他听。
“哦!都是受俺的拖累呀!怪俺瞎折腾,唉!……”莫老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沮丧的说道。
“咋这么说呢?四哥!你还不是巴望着俺们都能跟着你,把日子过舒坦一点嘛?”
“再说了,这万事开头难,咬咬牙挺过去不就得了,反正我觉得这事准能成!”我竭力辩驳,宽慰道。
“有你这句话就好!你二妮嫂这几天唠叨个没完,埋怨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哩!”听我给他打气,莫老更霎时精神大震,眼睛里绽放出信心满满的光芒。
理解万岁!人啊,在落魄的时候,倘若有些微的鼓励,都能激发出重整旗鼓的底气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莫老更神秘兮兮的凑到我的跟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来。
“赶紧把窗帘给拉上,俺要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呢!”莫老更并没有急于把包裹打开,而是眨巴着眼睛望了望窗户,示意我道。
屋里一下子变得更加昏暗了,我刚起身准备开灯,被莫老更一把拽住。
莫老更慢慢剥开包装纸,一个精致的微型相机,呈现在我的眼前,上面全是英文字母,小巧玲珑,看来还是个进口货。
“这玩意,干啥用呢?”我疑惑的望着莫老更说。
“这是梁政委寄给俺的红外线摄像机,德国的进口货,老贵呢!”莫老更压低嗓音,一本正经的告诉我,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梁浩天这个大官前些日子,最关键的时候不是玩失踪,人间蒸发了吗?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招惹那么一大摊子事呢?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差点送了我和小六子的小命,哦不!还有莫老更。
我觉得莫老更这个靠山不靠谱!自古官官相卫,狼狈为奸。
再说了现在整这么个洋玩意又是要搞那出呢?这玩意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说实在话,我对这个所谓的梁政委是颇有成见的。
莫老更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漠然,更看出了我的漠视,赶忙解释说:“梁浩天不动声色,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啊!”
“你知道吗?都常伦省里有人撑腰呢!官场黑暗啊!”
“梁政委现在是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他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呀!”莫老更抽丝剥茧,层层剖析道。
“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铁证,都常伦和翟二虎勾结的直接证据。”
“……”
“这才是关键所在!”莫老更越说越来劲,像一个老道的刑侦专家似的,说得头头是道。
奇怪!一口气废了那么多的口舌,莫老更今天竟然一句话也没结巴,看样子他的确是胸有成竹,心里非常平静。
这样说来,我似乎听出了一点眉眼来,也许我低估和错怪了梁大人,这让我突然对这事又有了新的兴趣与期待。
“下一步该怎么办?四哥,你只管吩咐就是,赴汤蹈火你弟俺也在所不辞!”我是个快人快语的人,看准的事不想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