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望着苏溶玥那平静无痕的双眸,心里只更觉恼怒,不论他做些什么,都无温暖里面的冰冷。
叶蓁蓁脸色惨白,她怎听不出齐王的威胁之意,她现在只害怕玥儿一个不应,齐王便会取她性命。
“什么应不应的,你们在此玩乐却无一人叫我,真是让人伤心!”一把竹扇忽的弹开齐王的手,一张俊脸挂着单纯无比的笑意,正一脸喜悦的望着齐王。
“乾景凌,你来做什么!”齐王阴沉着面容,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闲来无事去你府中找你,没想到你却一个人来了公主府,你是来找玉滢妹妹的吧!”乾景凌悠然坐下,随意吃着桌上的精巧点心。
“宁和姑母家的点心真不错,还好今日我来了,要不岂不是亏了!”乾景凌开心的紧,完全忽视齐王欲杀了他的脸色。
“苏溶玥,你还没有回答本王!”齐王不再理会乾景凌,对刚才的问题不折不挠。
“殿下心中明了,为何还要自取其辱?”苏溶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只不过却较之以往多了一丝刺人骨髓的寒意。
柳玉滢忽的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担心苏溶玥会答应,不过即使如此,此人也决不能留!
“本王定要听你亲口说!”今日的齐王较之以往似乎别样的坚持。
苏溶玥淡淡说道:“流水落花虽有情,白云出岫本无心。子非我良人,亦非我追寻!”
亭内仿若静止,只能听到凉亭旁水流轻微的流动声,除了叶蓁蓁几人既是赞赏又有些担忧的神情,其他的贵女们皆是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
在她们心中,能够攀上齐王,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没想到苏溶玥竟如此不识抬举,不过心中也暗自庆幸,这样她们的机会也就更多了!
齐王怒极反笑:“好,说的真好,你的口齿果然一如既往的伶俐,那谁才是你的良人,乾景凌,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小白脸?”
乾景凌脸色一沉,他不晓得今日的齐王为何会如此失态,往日纵使脾气臭了些,却也晓得分寸!
苏溶玥倏然起身,微微扬起如陶瓷一般光滑的下巴,眉目冷然,却又傲气天成,:“殿下贵为皇族,但是行为处事却实在令人心寒,殿下纵使恼怒臣女,但也不应出言讽刺臣女之友。”
齐王听此,却是更为暴躁,“怎的,你听本王辱骂他,便于心不忍了,原来你喜欢的竟是那种fēng_liú小倌!”
苏溶玥柳眉横蹙,“臣女之友貌似荒唐,却心中清涟通直,总比有些人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要好!”
乾景凌见两人坚持不下,凑近笑道:“苏小姐好生无礼,在下只是在旁边小坐,苏小姐怎的就来嘲讽我呢,我可是身心皆为金玉呢!”
乾景凌给了齐王一个台阶,也不留痕迹的替苏溶玥解了围,叶蓁蓁也连忙逗笑道:“玥儿真是无礼,纵使今日世子簪玉穿金,玥儿也不该如此说笑。”
奚静柔也柔声说道:“玥儿当自罚一杯,向世子告罪!”
江晓醒悟过来,连声说道:“今日来赏花,你们都干站着干嘛,还是来吃酒逗趣的好!”
苏溶玥望向乾景凌,他总是这样为她解围,却又别无所求,这样苏溶玥心里反而越发的觉得不好意思,萍水相逢,他又为何一定要如此维护?
乾景凌笑嘻嘻的端着杯盏凑近,小声说道:“小玥不必挂怀,维护好友岂不正常,若他日有人辱骂我,你也定要如此帮我啊!”
苏溶玥望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被逗笑,乾景凌被苏溶玥的灿烂笑意晃得失神,他只希望她能永远保持这样的笑意,如此便好!
齐王的心里酸涩无比,她能和每一个人和颜悦色,却唯独对自己连露个笑脸都不能,若她也能对自己笑一笑,也许他便会原谅她的所有了……
齐王走到苏溶玥身边,郑重的说:“曾经的事无论是谁的责任,都不再重要,不过既然父皇将你赐予我,就定下了你我的姻缘,无论你心中是否有属意的人,我都会得到你,你也只能属于我!”
一番话说得不容置疑,霸道无比,但他却不再自称本王,而是与苏溶玥站在同一位置。
苏溶玥却并没有被齐王的心意所感动,只幽幽说道:“臣女心志已定,覆水难收!”
齐王却并未恼怒,只是神色有些阴冷:“我说如此,便不会更改!”
众人心思各异,早已无人再去留意春意盎然之景,都已心不在焉,只想着回府中与父母商议今日之事,不多时便已散尽。
柳玉滢也提早离去,若是往日,她定不会扔下齐王独自离开。
苏溶玥有些诧异的望去,柳玉滢却只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意。若是旁人见到,定会觉得两人关系匪浅。
可是苏溶玥却另有所想,今日柳玉滢不曾为难自己半分,而且她刚才的眼神里没有嫉妒,没有厌恶,若非说要有些什么感情的话,便是对将死之人的垂怜与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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