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叶蓁蓁那如本人一般的娟秀字迹,除了赞叹溢美,完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风媚宁的诗的确用心别致,对仗工整,可风媚宁却是太过在意对仗精妙,反而少了诗本该有的味道。
诗本就是应心而生,讲究的便是随性自然,从诗作里方可见识到作诗之人的心境胸襟,所以风媚宁虽然的确有才华,但却是少了一份开阔洒脱的心境,两者相比,立见高低。
“香暗绕窗纱,半帘疏影遮。霜枝一挺干,玉树几开花。傍水笼烟波,隙墙穿月斜。芳梅喜淡雅,永日伴清茶。”曲贤默默的念着叶蓁蓁所作的诗句,心里却是无异于惊起了波浪。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为何叶蓁蓁的诗作风格与叶婉婉的竟是这般的相似,若不是他事先知晓,简直会以为这是出自一个人!
在做回文诗时,人难总是会为了押韵对仗而过度修饰,难免失了诗意。
可是叶蓁蓁这首咏梅诗却是不但对仗工整,最难得是两首诗都没有失了韵味,不但能看出叶蓁蓁文采过人,最难得是那清明的心境实在是让人称奇。
“茶清伴日永,雅淡喜梅芳。斜月穿墙隙,薄烟笼水傍。花开几树玉,干挺一枝霜。遮影疏帘半,纱窗绕暗香。”
苏溶玥清冷如月的嗓音缓缓念来,更是为这首意境清美的诗作增添了一分最贵。
“众位可是还有什么意见?”苏溶玥冷冷的扫过南漓众人,眼里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讽刺。
南漓人都不约而同的低着头,恍若未见,此时他们若是还昧着良心说什么,那可真是丢尽了人。
曲贤更是怔愣,看着殿中央那恍若广寒仙子般的叶蓁蓁,心里弥漫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酸溜溜,苦兮兮,总之是百味陈杂。
叶婉婉看清了曲贤的眼神,心里生出了滔天的妒火,曲贤竟是敢对叶蓁蓁露出这般的爱慕的眼神,难道他就这般移情别恋了吗?
他忘了对她的誓言,忘了两人曾经的山盟海誓了吗?
叶婉婉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大腿,直到将自己疼的清醒过来,叶婉婉才向高台的方向的望了一眼。
正巧柳嫔也在看她,两人彼此点了点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抹狠意。
风媚宁眼里皆是不甘与嫉妒,她没想到叶蓁蓁居然这般的文思敏捷,这么难的回文诗,她居然可以张嘴就来,而且竟是远远的超过了她,真是让人好不甘心!
叶蓁蓁只与乾景尧和苏溶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便准备淡然的回到座位,她之所以应战不过是为了东乾的荣誉,又没有想过真的让风媚宁下跪。
风媚宁见叶蓁蓁没有提起两人的赌约,心里觉得叶蓁蓁还算是懂的尊卑贵贱的,她不过一个小小臣女怎么敢受她的大礼。
风媚宁正打算转身离开,突然双腿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酸痛不已,竟然一个不稳,“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由于风媚宁完全没有预料到,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直接狠狠的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那撞击之声听得人不由的都咧起了嘴,只觉得膝盖一疼。
叶蓁蓁听到了声响,诧异的转过身,却是见到风媚宁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便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啊!本郡主的膝盖!”风媚宁倒落地上,双手捂着膝盖不住的尖声叫着。
叶蓁蓁被这一变故惊得顿时愣在了原地,便是南漓的使臣也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派人去扶。
苏溶玥命青霓安排一个偏殿安置风媚宁,又唤来了御医为其查看,最后却得知风媚宁的膝盖受了伤,便是勉强治好不会影响走路,以后也是再也不能起舞,便是跑动都是不可以的。
而且以后每到阴天下雨,或是转换季节时,都会酸痛不止。
众人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般的变故,南漓众人虽是觉得心有不甘,可是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叶蓁蓁早就已经转身离开,是这风媚宁上赶着下跪,还弄伤了自己,实在是与人无尤。
苏溶玥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她与风清尘自小生活在一起,对于彼此的小动作最是清楚不过,刚才分明是这个家伙的下的黑手,不然风媚宁那个性子怎么会主动认输?
不过,这个风媚宁是怎么得罪了这个魔头?
难道,他是为了给叶蓁蓁出气?
苏溶玥赶紧抛弃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两人一个清淡如菊,一个艳若牡丹,更何况风清尘那么风骚,两人绝对不能!
苏溶玥在心里为两人大大的打了一个叉,她觉得叶蓁蓁这般的女子就应遇到一个温柔润朗的男子,两人温柔缱绻,方才适合。
苏溶玥打量了一下风清尘那绣了满身的花,少说也有上百朵,还有那一副吊儿郎当,让人恨不得打上一巴掌的嘴脸,哪里温柔?哪里润朗?
不过很快苏溶玥便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所谓感情一事,到底是否适合,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无法估量的。
风清竹两兄妹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们自然不相信是风媚宁主动做的,却又查不到真相,只能暗自窝火。
风清尘显然就很不会看人脸色,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风媚宁竟然还挺有风骨的,下跪就下跪嘛,何必要废了自己一双腿?女人对自己下手还真是不客气!”
风清尘语气的里的调侃让风清竹忍无可忍,“锦怀王,莫要忘了你姓什么?”
“难道皇兄还有能力让本王更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