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华裳被人抬走,尹澄彻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人掏走了,刚才那一瞬间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慌,他害怕她就以这种残忍的方式离开了自己。
苏溶玥在青霓耳边轻语的两句,青霓先是一怔,随后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华裳离开后,众人的目光都自然落在了章肃身上,他们可是清楚的听到了华裳在自裁前是亲口指认了章肃的。
而且听华裳的意思,应该是她有重要的人在章肃手里,所以华裳才会选择自裁了却生命。
“你们为什么看着本官,那个贱人是胡说的,本官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章肃有些慌张,没想到华裳竟然会反咬他一口。
他们明明事先说好的,他们帮她完成心愿,她就要指认尹澄彻,这样他们可以保证救她出去,即便今日行刺不成,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
却是不想华裳这个贱人居然连灭门之仇都不报了,他们本是想这用美人计除掉尹澄彻,却是没想到华裳这个贱人居然真的对尹澄彻动了情!
郑光也是惊怒交加,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曲华裳会临阵倒戈,如今只怕尹澄彻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章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乾景尧收回了神色,冷漠的看着章肃,仿佛已经在看一个死人。
章肃见此更是心慌,连连喊冤:“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啊,微臣从没有这样做过,更与那曲华裳没有一点的关系。
这一切都是尹澄彻有意为之,一定是他谋同曲华裳想要冤枉微臣,想要取而代之啊!”章肃连忙跪地俯身,声音悲戚的哭诉道。
郑光也起身说道:“陛下,那曲华裳不仅是戴罪之身,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妓女,陛下切不可只听她一派胡言,冤枉了我东乾的大臣啊!”
乾景尧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冷魅的笑意,“既是如此,那章肃刚才又为何执意询问那刺客,朕记得章肃说过,只要严加审问曲华裳就能查真相。章肃,朕可是听错了?”
乾景尧的声音微微上扬,听起来便是心情不佳,章肃的额上渗出了冷汗,“臣的确这般说过,可是曲华裳是在胡乱攀咬,臣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
乾景尧闻此一笑,“这般说来,若是那曲华裳指认尹澄彻便是合情合理,说的便是真话了?”
章肃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却是只得咬牙说道:“众人皆知尹澄彻与曲华裳关系匪浅,尹澄彻更是曲华裳的入幕之宾,也只有他才有动机帮着曲华裳复仇,见事情败露便又冤枉微臣,实在是居心叵测!”
乾景尧轻蔑的看了章肃一眼,冷然一笑,却是让章肃只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意。
“陛下明察啊,微臣没有这般做的动机啊!”章肃又深深的伏地,嘶声哭诉道。
“谁说你没有!”青霓大步迈进殿内,冷声说道。
章肃怒极攻心,张口便说道:“你这贱……”
抬头正见青霓冷寒的看着自己,没有一点身为奴婢的意思,章肃又抬头看了看苏溶玥,把话咽回,恼怒的说道:“你为何要胡乱攀咬,本官有何动机!”
青霓蔑然的收回视线,只对乾景尧两人俯身说道:“回陛下,奴婢受娘娘的命令趁着那女刺客重伤昏迷前去审问。
娘娘说人在重伤昏迷时,意志最是薄若,说的话也都是可信。”
众人抽了一口冷气,这苏溶玥还真是冷血啊,居然在人有性命之忧时还能想到去审讯,真是不近人情。
乾景尧挑眉看了苏溶玥一眼,淡漠的开口问道:“那她说什么了?”
青霓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那女刺客对章肃的事情供认不讳,声称她便是为章肃所用,先是故意挑拨尹澄彻与王公子的关系,而后使计让尹大人误伤了王公子,想借此陷害。
而今日的事情也是他们早有预谋,章肃帮着曲华裳进宫行刺,而后又命令曲华裳指认尹澄彻……”
“你或说,本官怎么会为了除掉尹澄彻做这种事情,将刺客引入皇宫可是死罪,他哪里就值得本官这般来做!”
“他的确不会,你们想要的当然不止这些!
若那女刺客真的杀害了南漓的五殿下,那么南漓势必会与东乾势如水火,那位媚婉公主自然就不能再嫁入皇宫。
虽然陛下没有那份心思,你们却是不放心,因为媚婉公主的背后毕竟有着南漓做靠山,岂不是如虎添翼,你们怎么能够放任呢!”
青霓话音一落,众人都是一脸慌张,不可置信的看着青霓,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一个婢女能说!
“你一个小小婢女怎么敢如此胡言乱语,还真是无法无天!”郑光脸上的肌肉气的直抽,这青霓分明是在说谎,虽然他们的确是如此设想,却是并没有与曲华裳说过分毫,她是如何招认的!
依他来看,分明是苏溶玥教她说的这些,否则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思路能够如此清晰?
“郑大人为何这般激动,青霓也不过是在转述事实而已,而且此事似乎与郑大人也没有什么关系,郑大人还是切莫随意插嘴的好,您看护国侯爷坐的多稳!”
苏溶玥说完,护国侯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虽然他与郑光可以同仇敌忾对付苏溶玥,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会帮衬郑光。
郑光与苏溶玥哪个败了对他都有帮助,他乐见其成就好,可是苏溶玥却是偏偏要提及他,弄得他倒是尴尬。
郑光不理会护国侯,他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