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或许是北冰王最开心的一日,因为他终于从他最心爱的女儿口中听到了“父皇”二字!
虽然苏溶玥与他最初设想的那个娇俏女儿有些出入,可是不论她是什么模样,她都是他最心爱的女儿。
可是他原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女儿的原谅,而如今这“父皇”二字实在是让他欢喜!
王总管也偷偷的抹了抹眼泪,陛下盼这一日盼了十六年,如今终于是得偿所愿。
王总管抹着眼泪去准备膳食,殿内唯剩下北冰王和苏溶玥二人。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苏溶玥微微低着头,虽然她喊出了那“父皇”二字,可是她却还是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
北冰王则是满脸欢喜,之前那因常皇后而动怒的模样一丝也无。
两人无话良久,北冰王才发现两人竟是一直站立着,想到苏溶玥刚刚习武回来,便连忙与苏溶玥落座。
两人面对面坐着,对方的面容都是彼此最熟悉不多的,特别是那双同样清冷的琥珀色眸子,更是同样的皎如新月。
北冰王满眼欢喜的看着苏溶玥,虽然她仍是不如何的热络,可是只要她还认他这个父皇便好。
“华曦,有样东西,我也该给你了。”
苏溶玥抬起头,看着北冰王那温和的眼,眸里面似乎透着追忆,北冰王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了苏溶玥的手中。
北冰王的手掌虽然并不温暖,却是要比苏溶玥宽厚许多,也让苏溶玥觉得有些安稳和温暖。
“这是你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我想她应该很想留给你!”北冰王的语气很柔,听起来仿若春风一般,不像一个威严尊贵的皇帝,反而像一个刚刚邂逅了爱情的少年,温柔含情。
苏溶玥展开手心,她的手心里躺着一块状似琥珀的石头,呈现微微发黄的透明色,这块东西看起并不十分贵重,可是新奇的里面含着一朵淡紫色的木槿花。
“这是你母亲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应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时常见她拿出来抚摸,想来她应该很怀念曾经的生活”
北冰王眼里现了一丝落寞和悔恨,年轻的时候并不懂得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快乐,所以即便他知道她不喜欢这里,还是一样要将她禁锢在身边。
因为那时的爱就是想要每日每夜的见到她,想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余生。
苏溶玥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北冰王讲述着那段她不知道的过往,那段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故事
原来北冰王当年假意落败,逃遁东乾,本想里应外合,却是在中途被人追杀,一路逃到了东乾的一座不知名的山上。
那里没有人烟,却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地,可是这般下去,不仅是他的死敌找不到他,便是他的人也一样找不到他。
而最致命的是,他在闯入这山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弄得满身伤痕,而这山上又到处是猛兽毒蛇,他不敢乱动,只能躺在山洞里修养,等着伤口恢复再行打算。
他在山洞里呆了两日,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过得最郁闷的两日,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阳光很好,他仍是坐在山洞中,山洞门口却是突然出现了一抹朦胧的人影,阳光很刺眼,让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他以为是死敌追来,正欲拔剑,却是听到了那恍若泉水叮咚,又恍若山谷竹音般的声音。
这声音太清澈,太干净,没有沾染一点俗尘,甚至让他一度怀疑,他是否是在做梦。
“谁在那?你受伤了吗?”
那声音的主人缓缓走进,没有试探,没有防备,只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检查着他的伤处。
她微微蹙起了柳叶般的长眉,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蹙眉可以这般的美。
她的眼里泛起了一抹担忧,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恍若在花蕊上啜蜜的蝴蝶翅膀。
“你应该是触动了这里的机关吧,还好暗器无毒,我这里有些金疮药,想必会对你有些帮助”
他一度好奇,她那粉嫩如同桃花瓣的嘴唇,是如何发出这清澈空灵般的声音。
还有她眼中的那抹担忧,又是为了什么,因为从没有人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们明明毫不相识,为何她会这般的关切他?
她甚至都不经过询问,便径自的拿出了金疮药,为他擦拭着伤口,那时他就想,真是个无礼的傻丫头,却是美的像是画中的仙子。
“我只能帮你这些了,你身上其他的伤处你就自己来擦吧!”半晌,她只红着脸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由分说的把瓷瓶交到了他的手上。
“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我的师兄们也可以帮你的忙!”她欢快的说着,一双眼睛明亮晃人,就像是两颗夜明珠,可以退却一切的黑暗。
可这种温暖和明亮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她毫不防备的讲着自己的事情,原来她本是与另一名女子约好上山取药,可是那人却是半路身体不适,先走一步,并承诺会找人来帮她
他心中冷笑,多么明显又可笑的算计,为什么她就发现不了呢,真是傻的可以!
可是面对他的质疑,她却是反而与他生气了,说是朋友之间容不得怀疑!
他懒得理会,这世上本就是尔虞我诈,输了的人也只能怪自己愚蠢!
他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而她则是有些气恼的走出了山洞,他想着终于可以安静了,却是不知为何心里又忽的有些失落。
可是不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