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玥若是想到她会费这般的口舌,当初她在北冰就一定会“洁身自好”,绝不会沾惹半点的绯闻。
她去找风清尘也不过是为了安抚,那个家伙看起来倒很是正常,可若是脑筋搭错了,却是什么的做得出来。
至于哥哥那处,也不是她说的,而是父亲告诉的,实在是也怪不得她!
乾景尧听闻苏烨还活着,不由惊诧,谁会想到消失数年的东乾战神竟是会流落北冰,失了记忆。
而这一切都好像是上天注定的一般,若不会经此一事,苏溶玥不会知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清了血脉中的寒毒,更不会找回失去了记忆的苏烨。
整件事情,除了让他悲痛欲绝之外,剩下的都只剩下欢喜,就好似上天只是在惩罚折磨着他一个人一般。
而在讲到夙离时,苏溶玥明显要小心翼翼的多,她知道乾景尧本就对夙离十分的有敌意,更何况此次的事情都是夙离一手策划,若不是他,他们如今已经好好的大婚,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夙离做了这么多事,甚至不惜以天下为棋子,可他最后除了牺牲付出,却是又一无所得!
他挑拨了天下的战乱,散尽了毕生的修为,最后却不过是为了弥补一个并不是她的女子。
从始至终,他才是一个充满了悖论,却是真正无欲无求的人。
提及夙离,苏溶玥的心里还是觉得落寞而悲戚。
她对夙离从最初的冷漠到憎恨,又从憎恨变成了如今的愧疚,感念和追忆。
苏溶玥至今也不知道夙离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那句“去了早就已经去了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去深究于此,所以她也宁愿相信,那高贵冷傲,仿若是山巅白雪,仿若垂天之云的男子是羽化登仙,成为了真正睥睨天下的存在。
她对夙离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无关情爱,仿佛他们之间好像是有着什么剪不断的牵扯一般。
她记得她曾指责过夙离,夙离为了让乾景尧死心,居然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那个女子明明什么都不知情,不过是长得像她几分而已……
那时夙离很淡漠的问她,她可会为杀死一只蚂蚁而伤神,对他来说,人与蚂蚁没有什么不同……
那时她只觉得夙离冷酷无情,不过此时想来,苍天本就视万物为刍狗,或许夙离真的已是到了神的境界,只不过是一个逃不过心中情欲的堕神!
苏溶玥没有隐瞒自己的对夙离的感情,正因为她坦然,她对夙离没有一丝男女之情,所以她不想掩饰,更不想扯谎。
乾景尧只沉默的听着,看着苏溶玥在提及夙离时那一脸的落寞,抱着苏溶玥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些。
初见夙离,他便觉得夙离给他一种很不详的感觉,他一生从未怕过任何一人,可是他竟是在看见夙离时,心里竟是会弥漫起恐慌。
没想到他那种强烈的直觉竟然这般的准确,他和苏溶玥之间果然险些因为他生死相隔!
直到现在提及夙离,他体内的血液仍在沸腾,心底有一种强烈到疼痛的恨意,似乎那种恨意已经侵入他的骨髓,又似乎纠缠多载。
看着苏溶玥那失神的模样,乾景尧一口咬在了苏溶玥的手背,苏溶玥惊声呼痛,有些委屈的看着乾景尧说道:“你为何又要咬我,你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毛病?”
“我不允许你想任何人,特别是夙离!他救了你也好,传你内力也罢,可是我依然恨他,若是我与他相见,也定要取他性命!”
乾景尧墨眸凌厉,透着阴冷的寒意,看着苏溶玥正怔愣的看着自己,乾景尧将她囚禁在自己的怀里,“我便是这般霸道,这般的不将道理,你认他做师傅也好,做朋友也罢,都不要让我知晓。
玥玥,只要能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宁愿做一个恶人,将你与所有人隔离开,让你在这短暂的岁月里,只能看见我一人,想着我一人,即便你厌烦,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着乾景尧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般不讲理的话,苏溶玥却是并没有指责,只是将头倚在他的胸口,小声的嘟囔着:“你这说法本就不现实,若是只见你一人,那我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以后也要嫁人啊,之后也要有宝宝啊,怎么可能一辈子只有你一人……”
乾景尧少见的没有生气吃味,嘴角终是扬起了一抹苏溶玥熟悉的弧度,“你这般想要一个孩子?”
苏溶玥点了点头,轻声道:“做梦都想,难道你不想听自己的孩子唤你一声父皇?”
苏溶玥见乾景尧没有说话,抬起头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不想要一个宝宝吗?”
“想!”
“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似乎每个女子都会问自己的丈夫这个问题,既是对以后的幻想,也是想知道丈夫的期待。
“男孩!”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苏溶玥蹙了蹙眉,她原以为他会说都好,“你难道也那般的重男轻女吗?”
“不是!”
苏溶玥疑惑的望向他,乾景尧却是坦然的解释道:“我们现在急需要个太子,这样等他的话说全了,我便退位让贤,可以陪着你云游天下!”
苏溶玥微微脸红,只觉得有些羞涩,却是丝毫没考虑到那个未来太子的意愿!
就这样,一个尚未投胎的婴儿,被他们近乎草率的决定了人生。
“玥玥,你可知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