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的大掌撩起她鬓边一缕滑落的发丝,拂到耳后。
“纪云涯,不许再伤害自己。”
低沉的声音温柔又坚决,云涯心颤了颤,咬着唇低低的喊了一声。
“晏哥哥~。”
“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以后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听到了吗?再让我看到你身上有伤口,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涯笑着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晏颂勾了勾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云涯摇头笑叹:“好幼稚。”
却还是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盖印,许下一生的承诺。
云涯站起身来,笑着对他道:“晏哥哥,我想抱抱你。”
晏颂挑了挑眉,张开双臂。
云涯走过去,轻轻环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滚烫而有力的心跳,轻轻的呢喃。
“晏哥哥,晚安。”
你的一个拥抱,换我一夜安眠。
从此,不再孤单。
——
云家,姜锦瑟脸色难看的从姜锦弦房间里走出来。
三天了,锦弦滴水未进,乖巧温顺的女孩子此刻形容枯槁,在床上躺尸,不管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默默淌泪。
她好好的妹妹被纪云涯毁成这样,她恨不得将纪云涯碎尸万段。
这时云姝从客厅外走进来,姜锦瑟赶忙迎上去:“云姨,您一定要给阿弦做主啊,她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纪云涯害的。”
云姝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冰冰的,没一点温度,让姜锦瑟心脏猛然颤了颤。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着吧。”
姜锦瑟心道云姝这是有计划了,云姝出手绝无失手的可能,纪云涯死定了。
只是可惜阿弦了,这十年为了讨好云姝付出了多少努力,她如今名声尽毁,还是个残破身子,依云姝这凉薄性子,阿弦如果失去利用价值,则可能会被云姝摒弃。
如果阿弦现在振作起来,这十年还是有点情分的,云姝也不可能当真就弃之不顾了,奈何阿弦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可当真是急死她了。
“阿弦现在怎么样了?”云姝淡淡问道。
“还是滴水未进,整个人瘦的都脱了形了,整天只知道哭。”姜锦瑟焦急的说道。
云姝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姜锦瑟愣了愣,快步跟了上去。
云姝推开房间门,屋子里拉着窗帘,一种令人压抑的黑暗蔓延开来。
云姝走过去拉开窗帘,大片耀眼的阳光瞬时投注而来,将整个房间映照的格外耀白刺眼。
床上,一个形销骨立的少女静静躺在的盯着天花板,一种死寂般的绝望将她笼罩。
云姝走过去掀开被子,把她拖到床下,冷冷道:“你还有脸哭,是你伎不如人,算计别人反被算计,有现在的下场都是活该。”
“你错就错在沉不住气,不了解对手就猴急的扑上去,现实给了你狠狠的一巴掌,如果你还是我云姝的女儿,就给我擦干眼泪振作起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把伤害你的人给我狠狠的报复回去,如果你依旧如此萎靡不振,就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滚出云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姜锦瑟在一边看着,她从来没见过云姝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吓得也不敢说话。
姜锦弦木然的眼珠子转了转,扭头看着云姝,张了张嘴,声音干哑撕裂。
“妈……我错了。”
云姝冷冷站在那里,“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贸然动手,错估了对手的实力。”
云姝扯了扯唇,“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没多少知道那晚的事情,事后你哥也封了口,只是学校那里不知什么人泄漏了,学校你是不能再去了,我给你另外安排了一个学校。”
姜锦弦垂下眸子,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肌肤里去,很疼,她却勾着嘴角阴森的笑了。
纪云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十八层地狱,我要一层层把你打入进去。
姜锦弦又重新恢复了过来,云姝走后,她抱着衣服进了洗澡间,姜锦瑟在外边等了足足有两个钟头,久到她以为姜锦弦是不是晕过去了。
“阿弦,你怎么还没洗好?”
下一刻,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边拉开,姜锦弦焕然一新的走了出来。
看起来比平时更沉稳也更乖巧了,姜锦瑟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住她。
“阿弦,姐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想哭就哭出来吧,但就像云姨说的那样,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一定要振作。”
姜锦弦笑着摇摇头:“姐,我不会哭的,不就是失贞了吗?现在这社会多正常,就当遇上一个渣男了。”
她说的无所谓,心却在滴血。
面前的女人是她的亲姐姐,也是她深爱的男人唯一钟爱的女子。
说这句话,耗费了她多少力气,才能忍住下一刻就夺眶而出的酸涩。
吃饭的时候,冯叔从客厅外快步走进来,朝坐在沙发上云姝低声道:“夫人,何家来人了。”
云姝冷冷一笑,“给我轰出去。”
冯叔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姜锦弦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压下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
然而没过多久,何安提着两箱礼品走了进来,冯叔无奈的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