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涯在电视台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回了纪家庄园。
那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犹豫着问道:“你这小姑娘眼熟的很,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云涯和善的笑了笑:“是吗?”
司机忽然叫道:“我终于想起来了,你是不是纪云涯?我儿子太喜欢你了,屋子里全都贴着你的海报,没想到我今天竟然见到本人了,哈哈回去那小子绝对要羡慕死我。”司机一边说着一边爽朗的大笑。
云涯没想到连一个开出租的司机都认识她,愣了一瞬抿唇笑了笑。
“你等会儿给我签个名吧,就当车费了,对了你是来电视台录节目的吗?你是不是要出道了?”
“不是,我是来录一个访谈节目。”
“访谈节目?是不是项生的名人访谈录?”
“嗯。”
“唉呀我可是这个节目的忠实粉丝,每一期必看,到时候我一定要在电视机前守着。”
一路上,司机一直喋喋不休的在说话,云涯听的头都大了。
到了纪家庄园,云涯要给钱,对方要云涯的签名当车费,云涯摇头拒绝:“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是明星。”云涯把零钱放在车椅上,拉着云渺下了车。
回到家没多久,杜山就回来了。
哄渺渺睡着之后,云涯走出房间,接到常叔的电话。
白缃缃的案子她一直有让常叔关注进度,今天是开庭的时间,审判结果已经下来。
白缃缃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家属不服从审判结果,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二审,最高人民法院已经受理了这个案子,并且听说掌握了新证据,白缃缃翻身有望。
常叔打点了之后,得到最新消息,关键证据就在死者身上发现的筒箭毒碱。
“白苒找了宁子衿,宁子衿有个朋友是最高人民法院的副院长,他接下了这个案子,而且这个人据我调查,之前是律师出身,擅长推理调查,由他接手,这次白缃缃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云涯最讨厌的就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既然想要证据,那好,我给你们。
只是白苒,你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你后悔的一天。
——
薛澄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电视台的。
回到家,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面面相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薛母林静先站了起来:“澄澄,你回来了,赶紧过来吃饭。”
五岁的小妹薛澜澜从椅子上蹦下来,迈着小短腿朝她跑来,“姐姐,你回来啦。”说着就保住薛澄澄的大腿,奶声奶气的,很是可爱。
薛澄澄暗暗握了握拳头,把薛澜澜拉开,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房间:“我不饿,你们吃吧。”
林静皱了皱眉:“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薛父叹了口气:“算了,孩子大了,我们也管不了了。”
薛澜澜委屈的撇着嘴:“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哇哇,我要和姐姐玩儿……。”
林静赶紧抱着她,柔声哄了起来。
听到门外传来的哭声,薛澄澄感觉脑袋都快要炸了,这个家,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她本来就是收养的,养父母收养她的时候,她已经十二岁了,对他们没有亲生父母的依赖,也造成她和养父母之间越来越深的隔阂,就在她刚到家没多久,养母就怀孕了,来年就生下了薛澜澜,从此之后,她在家里的地位就微妙起来,其实养父母对她一如既往的关心,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来的太迟,他们灌注了太多期待,未免有些冷落了薛澄澄,但她太敏感,也许是养父母一句不经意的话,就会被薛澄澄解读成n个意思,长此以往下去,家里的气氛变了,他们相处的越来越累……
既然收养了她,又为什么还要生下薛澜澜,这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她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恨透了养父母,也恨透了薛澜澜。
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他们走,当初同在孤儿院的另一个女孩子,还曾经很羡慕她能被人领养,而后来那个女孩就被一对华侨夫妻所领养,带去了国外,前一阵听同学说,她现在在美国读最好的私立高中,养父母就她一个孩子,家里又很有钱,简直过的公主般的生活。
再看看她自己,一无所有……
纪云涯……她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都是你,我所有悲剧的来源都是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人啊,就是这样,永远认不清自身,出了错只会推到别人身上,这其实是一种自卑心理,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最终,掉落深渊……
——
“大姐,你未来有什么打算?”江州机场高速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行驶而过。
宁子衿摘下墨镜,看向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眸光淡淡:“子期在德国留学,我准备去找他。”
宁子洹皱了皱眉:“你真的决定了?毕竟姐夫那里,你真的能舍下?”
宁子衿嘲讽的勾了勾唇:“舍得怎样,不舍得又怎样?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再这样下去,两人也只能彼此折磨,不如早点分开,还能给彼此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
宁子衿歪靠在椅背里,轻轻闭上双眼。
“白缃缃的案子我已经跟我同学提前打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