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此生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一个人,那么,他甘之如饴。
只是为了她,哪怕一个笑容,也值得他为此拼却所有。
“你笑什么?”宁子洹挑眉问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明明苦的眉头都皱在一起,却还是硬着头皮喝下去,跟吃中药似的痛苦,这么强迫自己,何苦呢?
“喝着喝着就习惯了,不喝就总觉得缺点什么,加了糖的咖啡,那还叫咖啡吗?世人总爱自欺欺人。”宁子洹撇撇嘴。
他只是想感受一下她的苦,后来也真的喝着喝着就习惯了,真是有点受虐倾向。
咖啡上来了,宁子洹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端起来抿了一口,依旧是苦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在他眼底能看到浓到化不开的苦涩,哈了口气,端起来一杯干了。
云涯看的有些好笑,宁子洹放下杯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是不是很土?但能博你一笑,也值了。”话落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云涯笑意淡了些,目光望向窗外:“白阿姨那里都安排好了?”
“嗯,在她身边安排了六个保镖,个个都是好手,你就放心吧。”
放心?对方如果真想下杀手,六百个保镖也白搭。
“调查说是意外,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让我保护好四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宁子洹目光探究着落在云涯脸上。
然而从那张漠然如画的面容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云涯不置可否。
“还是说、这次爆炸就是冲着四婶来的?可是四婶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嫁给四叔后做起了贤妻良母,还热衷于慈善事业,现在谁不称她是大善人,实在想不到四婶会得罪什么人。”
云涯幽幽说了四个字:“人心难测。”
宁子洹想不了太远,“什么意思?”
“让你查的哈伦后裔有眉目了吗?”云涯转移话题,宁子洹蹙了蹙眉,果然不再纠结于之前的问题:“经过战乱,这个家族死的死散的散,又过了一百多年,要找起来难度挺大,不过这两年走访调查下来,还算有些成果,我想着等再有进展后给你个惊喜,呵呵。”
宁子洹笑的像只哈巴狗,双眸亮闪闪的看着云涯,活像一只等待夸奖的小宠物。
云涯也没想这么快就能查到,闻言点点头:“辛苦你了,子洹。”
宁子洹摸了摸脑袋:“没事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云涯啊,你查这个哈伦的后裔要干什么呢?这可是皇族后裔,在当年那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他也是好奇问上一句,不指望云涯能回答他。
谁成想纪云涯竟然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为了一个宝藏。”
宁子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下意识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里,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说真的吗?”
云涯把玩着勺子,面色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嗯。”
宁子洹眸光一下子眯了起来,他知道云涯不会骗他,甚至他心底还有些感动,云涯肯对他说实话,这证明她是把他当自己人的。
“你放心,竭尽所能,我也要助你达成所愿。”
这是他的承诺,虽九死犹未悔。
——
“小姐,樊小姐送来的请柬,您请过目。”
云涯刚回到家,冯叔拿着一张请柬走过来,双手恭敬的递上。
云涯接过来打开,红色云纹底图上,印着一行大字。
谨择公历月22日下午五时在金爵酒店举行樊未英与孙夕订婚宴,敬备菲酌,届时恭请光临,樊未英谨邀。
樊未英要订婚了。
也就是后天了。
这两年两人偶尔有联系,也算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按理她应该要去的。
“准备一份红包。”
“是,小姐。”
女仆为她送上茶水,低眉顺眼,恭顺谦卑,云涯多看了她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小姐怎么会突然提起她,但还是恭敬的回道:“我叫阿芸。”说话的时候脑袋微垂,露出漆黑的发顶和光洁的后颈。
李婶教导过她们,对小姐回话一定要恭敬,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姿态要放的非常低。
本来就是端茶倒水的丫鬟,虽然提倡人人平等的年代,然而无论什么时候,金钱都是决定一切高低贵贱的分水岭。
云涯点了点头,“抬起头来。”
阿芸缓缓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少女,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这个在外界眼中无比传奇的少女,也不过如此,尤其是经过岁月的历练,那双淡静幽沉的眸子,让她多了几分神秘,几乎令人迷失在那样的眼睛里去。
仅是看了一眼,她赶忙垂下脑袋,袖下的手微微收紧。
“你来多长时间了?”
阿芸正要说话,李婶还以为她得罪了小姐,赶忙走过来挡在阿芸面前,笑道:“小姐,阿芸这姑娘来了没多少时间,是我没调教好,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小姐,都是我的错,小姐要罚就罚我吧。”
阿芸看着挡在身前的微胖身影,心底有些感动,不论平时李婶表现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