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裴英的背影依旧不动如山,晏国柏见此轻哼一声,越发过分。
我就不信你真能沉得住气。
“爷……您好坏哦,我受不了了……。”女子哭着求饶。
晏国柏眼角瞥到她依旧一动不动,不由得推开女子,走过去一把将佛像给踢倒了。
“我让你拜佛,拜佛拜的什么玩意儿,我晏国柏的面子都快被你那双好儿女给毁了个一干二净。”
裴英缓缓睁开双眼,淡淡道:“你的面子,是你自己弄丢的。”
“你tm这是跟老子说话的态度吗?裴英我告诉你,老子早就忍够你了。”
“爷,别气了,奶奶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裴英缓缓起身,“啪”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这一巴掌扇的十分狠,女子脸颊瞬间就红肿起来。
“我和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裴英声音不怒自威,莫名令人心惊胆颤。
女子先是一惊再是一怒,然后委屈的说道:“四奶奶,是我错了,我不该插嘴打扰你和爷说话。”真是可怜兮兮啊。
晏国柏忽然把她扯到怀里,看着女子脸上的红肿,冷冷的看着裴英:“打狗也要看主人,谁给你的胆子?”
裴英缓缓笑了起来,嘲讽道:“你也说只是条狗,打就打了,怎么,你难道还要为了这个贱人再打我不成?”
“你……。”晏国柏扬起的手重重垂落,“这件事咱先不说,孩子们的事你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离婚呗。”裴英无所谓的说道。
“离婚?你说的轻巧,我晏家从来没有离婚的先例,要不然老子第一个跟你离了,爸那里你怎么解释?”
两人做了一生夫妻,也是一世怨偶,到头来,满心荒凉。
裴英嘲讽的笑了笑:“那就开这个先河,大不了老爷子那里先瞒着。”
“也只能先如此了。”晏国柏咬牙切齿道:“江篱这个王八蛋,我绝对饶不了他。”
虽然不喜欢这个妻子,但女儿却是亲生的,他还有一点儿做父亲的自觉。
李笑笑只觉得心头发凉,裴英打了她一巴掌,晏国柏就这么轻易揭过去了,还把她比成一条狗,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裴英淡淡转身:“带着你的情人赶紧滚,不要再带人来恶心我,我们早有约定,井水不犯河水。”
晏国柏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灰溜溜走了。
李笑笑如今是晏国柏的情人,就被晏国柏养在晏家,俨然小妾一般的待遇,厨房她也不去了,晏国柏总给她送名牌送好吃的,她因为她把这个男人的心栓牢了,但是今天她忽然明白自己以前有多天真,晏国柏一生fēng_liú,想要拴住他的心,根本就不可能。
送走了晏国柏,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转圈,这件事情是个契机,可以彻底扳倒裴英,如果裴英死了,她就有机会上位。
她一手落在肚子上,大姨妈已经迟到了好几天,她希望是她想的那样。
灯影微闪,她扭头看去,就见窗边不知何时立了道身影,半掩在黑暗中,高挑冷酷。
“啊……。”李笑笑忽然捂着嘴,吓得忍不住尖叫起来。
——
江篱第二天就被父母接回了家里养伤,裴辛夷无家可归,一个人住在酒店。
她想到女儿,给家里的佣人打电话,佣人到处找不到晏媤,裴辛夷一下子就慌了。
她第一时间就去找晏南容,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无耻,可如今,她能信任的人也只有晏南容了。
“媤儿不见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
沉默。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同意离婚,除了媤儿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离婚后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这辈子她无愧于任何人,却独独负了这个男人。
对不起……她在心底拼命的说。
“媤儿也是我娇养大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出事的,你现在在哪儿?”
裴辛夷捂着嘴蹲下身,“我在酒店……,谢谢你。”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两人之间已无话可说,裴辛夷满心悲凉,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而这一切,都是她作出来的。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电话是晏南容打过来的,晏媤已经找到,不过却向她隐瞒了晏媤受伤的事情。
知道晏媤没事,裴辛夷松了口气。
“谢谢你。”
“你在哪个酒店,我现在过去找你。”
裴辛夷下意识回道:“不要……。”
“难道你要一直躲着我吗?这件事,我们总归是要有个结果的。”
总归是要有个结果的……
她说了酒店名字,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澡,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明明才三十多岁,一瞬间,却像是老了许多,眼角有了鱼尾纹,那双眼睛暗淡无光,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世界一下子灰暗起来。
她仔细搓着自己的身子,眼泪沿着肌肤滑落。
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镜子前画着精致的妆容,然后一丝丝将头发疏理整齐。
刚收拾好,门铃响了。
她走过去开门,男人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精神不错,悄悄松了口气。
“进来吧。”她错开身子。
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喝水。”裴辛夷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曾经的夫妻如今变得陌生,这种感觉两人都不习惯,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