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人家为爸爸顶了罪,爸爸不安顿好人家的一家老小,居然还答应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天啊,真的可怕。”
韩彩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敬重有加的父亲,他威严不容置疑背后,居然有这么心黑手毒的一面。
明明酒后错手打死人的是他,尹柱石不过出于义气顶包,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韩彩琳无比理解他出狱以后为什么如此憎恨韩家了,当他处心积虑想出来报仇,父亲却早已病故,他肯定有满腔不平无处宣泄,只能不断找大哥麻烦,伺机报仇。
“不止是这样,那名权贵认定是尹柱石杀死他的儿子,非要老家主做的干脆利落,即使尹柱石在监狱里也不能让他好过。”
安宰昌艰难地说完,再看韩彩琳闻言已是面无表情。
“呵呵,我知道,爸爸为了不让这么不光彩的事传出去,有可能影响新友会的根基,更担心事情传出去会让手下弟兄失控,老人寒心,不惜斩草除根,连尹柱石在监狱里为他顶包都不顾,派杀手追杀他是不是?”
安宰昌闭上眼点了点头,而后长叹一声,“这件事只有我们当时几个最亲近的心腹知道,因为我还年轻,老家主担心老大接掌新友会没有班底会受人轻视,临终前处理那些老人时唯独剩下了我,还把我叫到床前叮咛,希望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效忠你们兄妹。”
“哼,他有他重视的天伦亲情,难道别人就没有一家老小,不会伤悲痛苦的吗!我现在倒宁愿不是爸爸的女儿,不然我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尹柱石,一个对韩家有着滔天血仇的可怜人,他又做错了什么?只是识人不清,竟是付出这般惨烈的代价!”
当年最该死的是他们韩家人,是真正杀人的爸爸,不该是出于仗义背锅的尹柱石,尹家人也是无辜惨死在新友会自家兄弟的乱刀下。
更别说,当安宰昌隐约提及韩亦宪当年下令的理由是尹柱石通敌背叛社团,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弟兄手起刀落丝毫没有迟疑。
韩彩琳就愈发难以面对现实,她难过的想一个人静静,安宰昌也不去打扰她,叹息着道他会继续追踪尹柱石的一举一动,配合韩彩琳的打算行动,这才脚步蹒跚地离开。
良久,房间里才传出声声抽泣,韩彩琳直面命运无常的不公,对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开始有了强烈的负罪感。
她对无辜受害的尹柱石充满歉疚,却没有站在他屠刀下坦然面对死亡偿还血债的勇气。
“一切都本不应该存在,韩家坐享这么多年荣华富贵,是时候还给人家了。”
韩彩琳一个人抱膝蜷缩在床上,喃喃自语道。
首先,她要拿尹柱石的事为引,告诉张哥,让张哥有了对付新友会的底气,一旦大哥再头脑不清醒针对战斧,战斧大可做出反击。
这事是永远不能洗白的污点,只要翻出真相摊开在阳光下,新友会韩家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都会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肯定是弟兄们忍受不了的背叛,还有声势浩大的讨伐。
当年尹家的灭门惨案震动一时,要不是授意做出这种事的那名权贵和韩亦宪联手压下风波,那个年代发生灭门案绝不止只有那点影响。
所以时隔多年,想必汉城的好多老人都应该对这事有印象,可想而知这种冤假错案一旦公诸于世,h国当局都会发生地震,针对此事展开深入调查。
张毅接到韩彩琳的电话时还很惊讶,待到韩彩琳再三嘱咐这只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不要告诉金幸树以及任何一人知道,张毅就不由得佩服这小姑娘的勇气。
不是谁面对自家黑历史都能勇往无前地选择曝光,尤其韩彩琳这样娇惯长大的社团大小姐,能自己树立这么正的三观也挺不容易的。
“好,我会为韩小姐保守秘密,连幸树都不会告诉。”
冲着对韩彩琳的承诺,不管谁来问张毅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张毅都没有交实地,直说时候未到,时机到了大家自然全知道。
而另一边,拿捏着韩家重要秘密的韩彩琳一再思考,还是决定拿出来与韩尚浩摊牌。
事已至此已经远不止是韩家的事情,尹柱石既然投奔了南充栋,说不定人家早摸透新友会的底细,随时能颠覆他们。
韩家可以毁在愤怒的h国民众以及h国警察手里,可以众叛亲离,唯独不可以毁在同样心狠手辣,就好像当年父亲一样的南充栋手里。
韩彩琳找到书房的时候,韩尚浩很诧异这丫头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
难道她又后悔变卦了,想继续推拒和崔家的婚事?那是不可能的!
“彩琳,你你找我什么事?”他万分警惕地问道。
看韩尚浩那副神色,本来心情还很沉重的韩彩琳立刻忍不住嗤笑起来。
韩尚浩浑然不知韩彩琳在笑什么,只道自己这个大哥在妹妹面前毫无威严,不禁咳嗽一声,板起脸继续叱问道:
“笑什么笑,说正经的,你不会又找理由推拒和崔公子的婚事吧?那绝对不行,我们两家的婚期都订好了。”
“不是说崔闵俊,是说咱们韩家。”
见韩彩琳提起正事神色肃穆的样子,韩尚浩惊愕之余,不自觉跟着正襟危坐。
“到底是什么事?你别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大哥最近不是提防尹柱石,生怕他再隐藏在暗处给予我们致命一击,打得我们措手不及?我找私家侦探调查,已经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