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看到你们两个丫头了,怎么今天想起来我这吃糕了,还这副打扮。”钱爷爷给段念和南星分别切了一块,比实际卖的一份的要大上一圈。
南星捧着粽叶包着的糖糕,香甜的气味飞入她的心间,“还不是钱爷爷做的糕好吃,叫南星念念不忘。”
“就属你这丫头嘴甜。”钱爷爷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两个,满是慈爱,又转向问段念,“丫头,上次你要躲的事可躲过去了?”
段念微笑,摇了摇头。
“唉,佛家自有缘说,看来那件事你是必要经历的。”希望那丫头想躲的事到头来不是件坏事。段念和南星边吃着边在西街逛着,不是东街繁华的商铺,却有着西街独特的人情。
漂亮精致的首饰总是能留得女儿们的观赏,西街的饰品虽不及东街的华贵,但它们散发出的简雅自然之感是不容人忽视的。
一条玄青色的云纹发带吸引住了段念的目光。玄色显贵气,青色又显高雅,这上面用白色丝线绘制的云纹更让这条发带添了光彩。段念看到这条发带,瞬间便想到了君熠惟,觉得这条发带配他再合适不过了。
“老板,这条发带怎么卖。”段念拿起那条玄青发带,问道。
铺子的老板瞅了一眼,道:“小哥,你这眼光真好,一看便看上了我铺子里最好的一条,它可值一两银子呢。”
段念笑了笑,把钱付给了老板。
南星看着段念手上的发带,“夫人,这是男子的发带吧。”
“嗯,我想把这个发带送给司马。”段念把发带放到了衣袖里。
逛个街都在想着,夫人还说不喜欢大司马,南星在心里暗笑,看着夫人眉眼俱笑的面庞,南星道:“大司马一定会喜欢的。”
“我也觉得他会喜欢。”说着,段念又掩了掩衣袖。
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已经喜欢上了大司马,或许,夫人早已看清了自己的心,只是不想说破。
傍晚的人间春色才慢慢开始变成了人间天堂,往来人络绎不绝,花墙和湖面上的灯逐渐被点亮,点衬着这醉人的街道。
高煜已经喝得烂醉,把房里的姑娘都轰了出去,嘴里念念有词,“叶南星,南星……”念叨着,又突然生起气来,“叶南星这个臭丫头有什么好,要身份没身份,要样貌没样貌,有什么好的,都不及这里姑娘的半分。”不对,高煜想到,她长的还是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能摄人心魂,想着想着就来气,越发觉得自己委屈,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冲着窗外大喊道:“长的好看了不起啊!”
房门被踹开,君熠惟走了进来,沉着一张脸,拽起高煜后颈的衣服便往外走,“卫昭!”
“司马。”卫昭应道。
“还不带你主子回去。”
看着司马的眼神,直教卫昭心里发寒,“是,司马。”卫昭连忙背起还在发疯的高煜,飞了出去。
呵,之前还说教我怎么追阿念,现在自己却在这借酒浇愁,呵。
“公子,回来啦。”周叔早早就在门口迎着君熠惟,“夫人在房中等你用膳呢。”
“嗯。”君熠惟正要去房中,突然想到什么,低下头,问了问自己衣服上的味道,皱了下眉,脱掉了外衣,“拿去扔了。”
周叔接过君熠惟扔过来的衣服,虽是疑惑,但还是听公子的话把衣服扔了。
君熠惟走进房间,便看到段念托腮等待自己的样子,脚步不由的快了,“让阿念久等了。”
“没有。”段念展眉一笑,“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嗯。”段念吃好后,用手帕拭了嘴,从袖口拿出了今日在西街买的发带,递给了君熠惟,“这个送给你。”
看到这个,君熠惟先感到了吃惊,忽而又转为惊喜,再想到可能是定情信物的时候,他已经是内心狂喜了,“这是阿念挑的?”
“这是我今日出门在街上看到的,觉得特别配你,便买了回来,怎样?”
“好看。”君熠惟双手握住那条发带,“阿念挑的。还需阿念亲自帮我系上。”
他的眼神太有期盼之感,让段念不忍心拒绝,便站了起来,绕道了君熠惟的身后。先是卸下了他的发冠,再解下他绑得整齐的头发。
满头的乌发没有了能束缚的东西,一下便散落在君熠惟的肩上,长至腰间。
段念侧身拿起那条发带,却在转身之时,瞥到了君熠惟的侧颜,忽觉得熟悉,猛然想起,飘散头发的君熠惟竟跟竹屋里的银面有七分相像。但这想法很快就被段念否定了,银面受的伤不轻,至少是需要一个月的修养时间,之后遇见的大司马完全没有受过伤的迹象。所以,应该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段念不会梳男子的高髻,便只系了一半的头发垂在脑下,颇有仙人之感。
系好最后一道,准备抽手之时,忽然段念的手被一只满是力道的大掌给握住了,“阿念,我很喜欢你送我的发带。”
君熠惟轻轻一拽,便把段念拉倒了自己眼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用吧,只是送了个小礼物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吧,“你之前送了我一张琴,这个发带你可以当作是我的回礼。”虽然有些晚……
段念在君熠惟的怀里轻轻挣扎,却没有太用力。
许久,君熠惟才放开了段念,“今晚,我帮你散发可好?”
君熠惟扶着段念的双肩,让她在铜镜前坐下,拿下她绾发的珍珠海棠步摇,纤细柔软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