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歌在申时就到了听雨轩,她一袭白衣,脸上带着白色面纱,头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子,十分朴素低调,但是气质是无法遮掩住的,许多公子都猜出了她的身份。

楚煜第一眼见到云挽歌时,只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不经意间对上她的眼神,虽然楚煜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眉目弯弯,仿佛含笑的看着他,让一向不近女色的楚煜也不禁沉溺在她的眼神里,一时竟失了神,连韩公子唤他,他都没听到。

在场的公子们都十分激动,都想往前离云挽歌再近一点,但是都被听雨轩的下人和容妈妈拦住了,“各位公子,别心急啊,路途颠簸,车马劳顿,让云姑娘先梳洗一番,酉时,酉时云姑娘一定出来见各位公子。”容妈妈不断说这句话,但是她的声音不够大,前面的人听得到,后面的人也听不到。

“门…”琉璃刚唤出声,就想到云挽歌之前交代她的话,瞬间改了口,“姐姐,这是用雪山冰蚕丝缝制的,容妈妈特意为姐姐准备的,姐姐试试吧。”

云挽歌换上了那白色的广袖流仙裙,琉璃为她重新梳了发髻,插上了两支白玉发簪,戴上了额心坠和面纱。即使不露出容颜,也足以倾倒众人。

琉璃先上台,将云挽歌的琴放在了琴案上,酉时三刻,云挽歌走了出来,像众人微微欠身行礼,随后她的手指抚上琴弦,琴声歌声一齐流入众人耳中。

人们不自觉的沉醉其中,现场十分安静,曲罢,众人久久未能回神,过了许久,不知是谁带头鼓掌,掌声极其热烈。

楚煜的目光紧锁着云挽歌,他虽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位云姑娘的琴技的确在卿卿之上,他突然注意到了那把琴,那是…焦尾古琴?焦尾之名更胜独幽,这把名琴,也算是找到了合适的主人。云…挽歌?他不敢相信,世上会有两个人的才情,气质,声音都那么相似。

正当楚煜失神之际,云挽歌起身缓缓说道“挽歌冒昧,今夜在此以绣球证,挽歌将球向上抛出,哪位公子能将此球交还给挽歌,便是挽歌今日寻找的人。”

在场的世家公子们,学过武艺的不禁高兴了起来,而那些没有习过武的只能默默叹气。

云挽歌走上二楼将球向上一抛,数位公子一跃而起,还有很多在地面上就大打出手了。

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韩公子只能在一旁喊道,“九殿。九公子!”,楚煜持球站在了云挽歌的面前。

“公子轻功卓越,挽歌佩服至极。”

容妈妈走上前,“恭喜这位公子,公子这边请。”楚煜跟着两个丫头来到了听雨轩最高的一间房内。

“公子稍等片刻,云姑娘马上就到。”说完,那两个丫头就离开了,然后有一行人端上了酒菜,琉璃将焦尾琴送了进来,随后也都出去了。

楚煜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一炷香之后,云挽歌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知公子想切磋哪一项?”云挽歌倒了一杯酒递给楚煜。

楚煜接过酒,盯着她说道,“不急,不如云姑娘先和在下交谈片刻。”

云挽歌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没人注意到,“不知公子想谈什么?公子如何称呼?”现在的楚煜和四年前已经变了太多,她不知楚煜能否认出她来。

楚煜勾唇一笑,“楚煜。”

云挽歌没想到楚煜会表明身份,而她更看不透他了,“没想到是宁王殿下。”

楚煜看着云挽歌的脸,不放过她一丝细微的神情,但她表现的非常平静,不像平常女子见了皇子那般激动,仿佛早就知道他是谁一样,“你很不一般。”

“谢殿下夸奖。”

楚煜伸手欲摘下她的面纱,云挽歌侧身躲过,后退一步,“殿下,挽歌的面纱摘不得。”

楚煜的直觉告诉他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卿卿,她戴着面纱就是想掩盖这件事,“为什么不能摘,莫非这面纱之下藏着一张本王熟悉的容颜吗?”

云挽歌轻笑,“宁王殿下误会了,挽歌的面纱等遇到了挽歌想效忠的人之后自然会摘下,以示诚意。”

楚煜停下了动作,打量着云挽歌刚才话里的意思,“想效忠的人,什么意思?”

云挽歌抬起头,自负有才,也有为国效力之心,奈何身为女子,无法参加科举入仕,亦不能随军出征,良禽择佳木而栖,挽歌愿为宁王府中谋士,助殿下完成大业,登上那至尊之位。”

面前女子的话明明十分自负,但楚煜却笑不出来,反而正视着她,“南楚谁人不知,本王是太子一党,朝堂之上有太子和楚王在夺位,本王没有丝毫依仗,你凭什么觉得本王有夺嫡之意?楚煜没有直接回答云挽歌的话,而是反过去问她。”

“殿下您没有直接拒绝挽歌,而是问了这样一番话,不正是挽歌说中了殿下心中所想的最好证明吗?”

云挽歌一语中的,让楚煜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云挽歌的确是一个绝顶聪慧的女子,可能真的会是他夺嫡之路上的一大助力。

“承德二十四年九月十八,林府意外失火,全府一百一十八人无一生还,同年十月初,殿下的舅父忠王爷云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京城,云妃娘娘一病不起,终日缠绵病榻,忠王府失去昔日的繁荣,烟云宫彻底沦为冷宫。”云挽歌对上楚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林府失火真的是意外吗?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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