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苏应衡三个字,杨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得两睛冒光。“苏先生也在这儿?”
江嘉誉耸了耸肩,跨上自己的那辆银色小跑,戴上墨镜扬长而去。
杨舒气得目露恨恨,仗着自己是江家唯一的孙子,就敢这么目中无人。
“大嫂,那我和星曼先回去了”,代晓贞轻声道。
杨舒这样的豪门正经太太自然瞧不起被扶正的小三,喉咙里应了一声,连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个。
母女俩也很快上车,消失在视野里。
“大舅妈,您不走么?”,艾笙硬着头皮问道。
杨舒靠在流线型车身上,弯了弯十分精细的柳眉,“他们都是些没礼貌的,苏先生是多难一见的人物。自然要同他打个招呼再走”。
苏应衡可是知名的首席钻石王老五,又和女儿星橙年纪相当。在她眼里,也就苏应衡这样万里挑一的人物有资格同女儿比肩。
艾笙眼睛看着地上的树影,干笑着说:“外公还等着我呢,那我先回去了?”
杨舒扫了一眼眉目如画的女孩子,这长相真够勾魂的,万一入了苏应衡的眼,岂不是成了女儿的绊脚石。
于是她手抚了抚衣领,笑道:“也行,这么大的太阳,把娇嫩的皮肤晒坏了可是损失一件”。
艾笙最后忍不住提醒她一句,“那个……大舅妈,也许是别人借苏先生的车呢。您要是过几分钟没见到人,就先回去吧”。
杨舒展眉一哂,“以前你母亲可是个诸事不理的性子,没想到你这丫头倒是热心”。
艾笙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拿母亲说事,转身离开。
杨舒自讨了个没趣,对着艾笙的背影重重哼了一声。
之后几天,艾笙几乎都会去看望江世存。
老人家日理万机,即使住着院也停不下来。等累了就让艾笙推他到小花园里去转两圈。
如果下雨,他们就在宽敞的病房里打桥牌。
两个舅舅也会每天来探望,关心一下老人的身体,也会谈一谈公事。
这天两个儿子来探望,江世存还特意吩咐江盛涛:“艾笙说在病房里养几只金鱼比较有趣,你弄一个鱼缸来”。
这真是神来一笔,让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一个浴缸而已,直接叫护工去办不就成了。还特意跟江盛涛提出来。
老爷子俨然是把艾笙的话当成圣旨了。
再联想近来关于老头子遗嘱变动的传闻,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艾笙在老头子心目中的地位。
江盛涛立即笑道:“鱼缸是吧?交给我。家里的莲池好些金鱼,您想开个渔场也没问题”。
“什么渔场,满口胡诌!要几只小的就成了,往病房里添几分活气儿”,江世存一面说,一面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待江盛涛应下之后,江盛潮思索道:“艾笙的年纪和星遥星曼差不多大小。星遥爱热闹您是知道,下次也让艾笙去她的聚会,多结交几个同龄人”。
江世存听进去了,觉得可行,“她有耐心,平时也爱安静。不过年轻人热闹点儿才好,省得整天陪我这个老头子,闷得慌”。
江盛涛目光一闪,手指碰了碰花瓶里皎洁的百合,“既然要热闹,我把嘉誉和星敏也叫去给星遥搭把手。星敏也要从国外回来了,正好见见艾笙这个表妹”。
“好啊,让他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江世存赞同地点头。
艾笙还不知道江家几位实权人物正在商量她的出场。
她正在跟苏应衡学着雕葫芦。
这是个精细的活儿,得先把晒干的葫芦上画出线条形状,才能开始动刀。
画笔非常的细,所以手腕得灵活,一点也不能抖。
一连画坏了几个葫芦之后,艾笙有点沮丧。
她双膝跪地,磨蹭到正拿着雕刀的苏应衡旁边,咬着下唇看他。
窗外的阳光亮晶晶地挂在他的发梢上,让他的平时显得凌厉的五官柔和不少。
他穿着一身亚麻质地的衬衫和宽大休闲裤,很有一种干净的文艺气质。
而他的手又十分有力,落刀十分果断。因为人物线条十分细致,所以进度并不快,他十分地有耐心,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身上甜丝丝的气息弥漫过来,苏应衡停下动作,活动一下手腕,“怎么了?”
艾笙用十分动画的语气,俏皮地说:“爷爷,我糟蹋了三个葫芦娃”。
苏应衡眉宇轩朗,捏住她白嫩的脸颊,“糟蹋我一个还不够,还敢去招惹葫芦娃?”
艾笙差一点忘了,他是随时随地都能飙车的老司机。她立刻改口,把故事编下去,“还好蛇精回头是岸,从此和爷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苏应衡喷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将艾笙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他低头轻轻啃咬艾笙的耳朵,“到底是幸福生活,还是没羞没臊的生活,嗯?”
艾笙被他喉咙里绕梁的尾音迷得神魂颠倒,搂住他的腰答道:“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生活都好”。
苏应衡的心里就像一潭清水落进一滴蜜,别人闻不见香气,甜不甜只有自己知道。
第二天苏应衡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艾笙迷迷糊糊醒来,却没摸到身旁的健美身影,手却触到一个圆滚滚的硬物。
她拿起来一看,是个已经雕好的葫芦,上面刻着一轮露出半边脸的朝阳,和一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轮廓。
刻纹边上有一竖小字,“赠妻艾笙”。
艾笙抱着葫芦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