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忍着看见血后的头晕目眩,她跪在门口大力拍门:“林宴真的出事了!你要是不相信就把门洞打开看一看!你们救救他,快救救他!”
门外健硕的女人迟疑了半分钟,想着开了门洞看看,房间里的人也耍不了什么花招。
要是林少爷真出了事,林家人肯定不会放过她。
哗啦一声开了门洞一看,林宴果然倒在一滩血水里一动不动。
女人吓得退了两步,立即大声叫人过人。
没一会儿急匆匆的脚步近了,门被打开,几个黑衣黑裤的保镖进来把林宴带了出去。
那个女人跟着一起走了,外面的走廊空空如也。
阴惨惨的风从外面鼓进来。
艾笙赶紧站起来,光着脚往外面跑。
底楼有几个佣人,看见她都很奇怪,像并不知道为何会从楼上跑下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艾笙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正常一点,拢着衣襟垂头往外走。
“等一下!”,那道送饭的粗嘎声音堵了上来。
果然如艾笙猜测得一样,是个健硕且满脸横肉的女人。
她的手臂很健壮,随随便便就能拧掉人胳膊似的。
“你想去哪儿?”,女人阴沉着一张脸,铁塔一般立在面前。
艾笙脚趾抓地,手指将衬衫捏得更紧,“刚刚看见林宴往墙壁上撞,我吓坏了。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
女人板着脸,眼神很厉害,“谁知道是不是你把人害成那样的”。
艾笙大惊,转念想通她为何这样说。
林宴出事,要是没人背锅,那她就得在林家人面前负责。
艾笙一下子抓住女人粗糙的手臂,“是我不好,就让我将功赎罪,至少看着他安然无恙!”
女人沉吟起来。把她和林少爷关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培养感情吗,现在这个年轻女人对他的关心不像作假,带过去也有保镖看守。
女人很快点头同意。带着艾笙上了车,比林宴他们迟了一会儿。
雨哗啦啦地下,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车窗上。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笼罩过来。艾笙对林宴的担心大于恐惧。
“林宴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撞墙壁?”,艾笙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女人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反正不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
艾笙不说话了,气氛沉闷得厉害。
现在只但愿林宴送医的医院还是原来那个。
在忐忑中,她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终于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艾笙看见南城医院大门,几乎热泪盈眶。
苏家人就在这里,离她如此之近。
汽车开到门口就得自己入内,艾笙的穿着实在太奇怪,怕引起别人注意,恶女人冲司机说:“把外套脱了给她穿上!”
没一会儿司机的衣服就到了艾笙手里。
现在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艾笙默默穿上。
恶女人厉声警告道:“下了车要是敢大喊大叫,我第一个拧断你的脖子!”
她的表情真像个噩梦,要是艾笙再小十几岁,肯定会被吓哭。
抿唇点头,艾笙下了车。
雨还在下,像老天在哭。艾笙脚上没有穿鞋,但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除了恶女人打着伞,艾笙和押着她的司机都在淋雨。
没一会儿,艾笙全身都湿透了。
咬牙走到那栋民国建筑前,艾笙放佛看见了天堂。
路过花园的时候,她不禁扫了几眼。要是天气好,爷爷这个时候应该坐在长椅上休息。
“发什么愣!”,司机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
艾笙一声不吭地往前走,进了住院部大门,水渍顺着她的脚步淌了一路。
可她运气不太好,一路上并没有遇见熟人。
艾笙被带到了林宴的病房,蒋如梅母女终于双双现身了。
两人担忧地守在病床前,看见艾笙满身狼狈地进来,面面相觑。
艾笙没有大声质问她们,为什么要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发疯的后果就是被带离医院。
她把目光定在忙上忙下的护士长身上,那个脸颊带着酒窝的中年女人。
艾笙和她接触过几次,当初找护工也是她帮忙联系的。
看见艾笙全身像刚从水里捞上来,护士长愣了愣,刚要叫她,艾笙却缓缓朝她摇了摇头,然后趁人不注意,食指指了指天花板。
苏承源的病房就在楼上一层。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求助。
但总归护士长没有再和她打招呼,淡定地扭身做自己的事情。
等医护人员一下子走空,林馨恼火的目光杀到了艾笙身上:“你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他自己往墙上撞的”,艾笙平静地说。
看林宴毫无血色的面容,林馨心疼得咬唇,“那他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这该问我吗?他住在医院的时候,你们不闻不问,现在却气势汹汹地质问别人,有你们这么当亲人的吗?”,艾笙眼睛清亮,话语铿锵,倒让林馨失语。
内心再怎么疼爱林宴,但仍然觉得他时不时发病,会成为林家的耻辱。
所以每天把他关在医院,专人看守,发病就像牲口一样把他绑起来。
所以这个女孩子倔强地昂头声讨,林馨母女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最后蒋如梅叹了口气,扯着嘴角强笑:“荀小姐倒是比我们看得通透,这么些年,的确是我们亏欠林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