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melody就跟艾笙打了电话,说今天会有人接她回苏宅住。
苏应衡跟她约定过,每周两人至少有三次碰面时间。艾笙不明白他那副“慈父”心肠打哪儿来的,老是一脸“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的表情。
所以对于melody的话也不太惊讶。
只是有一桩心事让她犯难。明天舞会就要开始了,她还什么都没准备。
最要紧的,是她很多年没跳过舞,步调忘得一干二净。再不恶补一下,肯定要露馅。
艾笙正要向韩潇讨教一下,话还没出口,韩潇就说要出门去做个美容。生活再艰难,也不能委屈了脸。
昨天还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一经艾笙同仇敌忾地劝说,她便决定要参加舞会当艾笙的指导员。
只是指导员忘了要给艾笙指路,风风火火地走了。
艾笙只能望而兴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白雨萌,“诶,雨萌,你舞跳得怎么样?”
白雨萌得意地露出两颗小虎牙,“当然是艳冠全场”。
说着摆开华尔兹的架势,脖子看起来比芭比娃娃还僵硬,和着心里的舞曲开始转悠。
艾笙:“雨萌,要是别人问起,千万别透露你是打咱们401寝室出去的”。
白雨萌没有停下脚步,一副“宝宝不开心”的表情,“哼,知道你就是嫉妒我”。
艾笙默默转开脸。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说:“雨萌,今晚上我不回来,如果有宿管会的人来查寝,你帮我挡挡”。
白雨萌停下她的单人华尔兹,探究地看着艾笙,“你以前很少有夜不归宿的时候,最近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她和韩潇对艾笙审问了很多次,结果都让被审人岔开话题。
虽然艾笙做事情成熟有分寸,但她们难免担心室友被坏男人骗了。
艾笙也觉得瞒着大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沉吟一会儿,反问白雨萌,“如果……如果我说我嫁给了苏应衡,你会怎么样?”
白雨萌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然后郑重其事地对艾笙说:“我会给你买很多药”。
艾笙心里叹了口气,算了,说了也白说。给雨萌省点儿药钱吧。
接她的车下午五点左右会来,melody发了短信来说,已经帮她跟布鲁诺请过假。
艾笙回了句谢谢。按黑手机屏幕之前瞄了一眼时间,距离去苏宅还有一个小时。
她抿了抿唇,拉开抽屉,把韩潇送她的那支圣罗兰口红拿出来。
对着镜子仔细地抹了一层,嘴唇红润起来,整张脸添了不少精神气。
艾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但没一会儿笑容便顿住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去苏宅吃顿晚餐,在公主床上睡一晚而已,为什么要紧张兮兮地打扮起来,无端让会面变得隆重?
摇了摇头,她按了按太阳穴。就像偷抹了妈妈口红的小女孩一样听见了高跟鞋邻近家门口的声音,忙不迭用卸妆水把嘴唇上的颜色清理干净。
一切恢复原状,艾笙嘘了一口气,像是躲过了一场困住自己的梦魇。
晚上同艾笙坐在一张餐桌上共进晚餐的苏应衡,听她闲聊说明天要参加学校舞会,一副很感情趣的样子。
“你的礼服准备好了吗?”,苏应衡问她。
艾笙顿了一下,“舞会在晚上举行,我明天准备也来得及”。
苏应衡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等吃完饭就给董艺打电话,让她把艾笙舞会的东西置办好。
“明天早上我会带形象设计师过来”,董艺了解老板的脾气,立刻说道。
苏应衡说好,没立刻挂断,而是问艾笙,“你还需要什么?”
艾笙有点难为情地说:“董小姐能充当一会儿我的练习舞伴吗?”
苏应衡没帮她问,直接对电话那边说:“就这些,辛苦了”,挂断后对艾笙说,“干嘛要舍近求远,我来教你”。
艾笙仰望着他颀长的身形,觉得跟上他的舞步大概有些难度。
苏应衡对这场舞蹈教学跃跃欲试,为了让艾笙能代入舞会的氛围,他还专门换上一套黑色燕尾服。
跟他生活过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他这人不太喜欢打领带戴领结,去公司的时候没办法,私底下就要立刻摘下来。
艾笙看见领结,就说:“别戴这个了”。
苏应衡却摇头说:“不行,乐在其中,你才不会排斥这种场合”。
艾笙睁大眼睛,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舞会是女性展示自己的地方,女孩子们为了亮出风采都会千方百计让自己光彩照人。你却不一样,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艾笙被他说得心虚,这人还真是明察秋毫。
苏应衡把艾笙带到了一个空置的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视野开阔,灯光充足,高级地板光可鉴人。
不知艾笙这个舞盲,盲到哪种程度。苏应衡便提出两人光着脚跳舞。
脱了鞋之后,苏应衡好笑地发现小丫头老是看自己穿着黑色袜子的脚,便抬起她的脸,“大小姐,乱看什么?”
艾笙发现他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要么叫自己“小丫头”,要么就是“大小姐”。
她把脚放到和他并排的位置,“你的脚有我两倍那么大”。
苏应衡好气又好笑,“我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要真是三寸金莲才叫奇怪呢”。
艾笙也觉得自己冒傻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心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