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周云舒也在拉着艾笙说悄悄话:“我偷偷把郑翠山的姐姐接出来了”。
艾笙惊讶地偏了偏头:“她不是精神不太正常吗?”
周云舒倒一脸没有顾虑的样子,“郑翠山都拜托到我这儿了,是真的走投无路。他一直说他姐姐没有精神疾病。我到精神病院问了问,郑菁菁除了在刚进医院时,没日没夜地叫喊自己没病之外,就只有那天见到你时发作过”。
紧接着还把自己亲眼见到的告诉艾笙:“她一出院就跟正常人没差别,那天还挽留我在家里吃饭,她亲手做的呢”。
艾笙见她说得兴高采烈,问道:“那你和郑翠山到哪一步了?”
周云舒脸上泛出红晕,不过也没遮遮掩掩,爽快地说:“算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
艾笙想起今天苏应衡的警告,便开始皱眉。
“你想过没有,家里很有可能会反对你和郑翠山在一起?”
仅仅几天,周云舒的态度就变化不少。
那天艾笙问起这个问题,她一脸无所谓。
今天却忽然被她的问话坏了心情似的,笑容忽地就淡了:“只是谈个恋爱而已,家里应该不会那么上纲上线。像曹欣,她的前男友遍布各行各业,只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家里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艾笙正要提醒她纸里包不住火,老道的疑问声便传了过来:“大小姐,少夫人,里面开饭了。二位还是赶紧过去吧”。
周云舒和艾笙从藤椅上站起身,心照不宣地往餐厅方向去。
自从周羽被送到赤洲岛,周楷琛回家的日子越发少了。
席间少了两张椅子,周震心里也空了小半截似的。
虽然还是和小辈们说说笑笑,但碗筷却搁得比平时早。
他一走,没多一会儿其他人也从餐厅出去,到花厅喝茶。
见气氛有些凝滞,梁嫣便同其他人拉起家常。
周家人脉广,跟世家间的来往说个几天几夜都不成问题。
不知不觉就扯到某家孩子的婚事上。
周楷瑞刮了刮茶水面上的浮沫,顺嘴接道:“云舒也老大不小,嫂子不如帮她也物色一个?”
周云舒正在喝茶,陡然一惊,烫到了嘴。
舌头都木掉了,都拦不住她开口:“我?我还没玩儿够呢,没这个打算”。
周楷瑞淡定地笑了笑,“又不是让你明天就把婚纱披上。也就是先跟人接触接触,不是前些天问你,你说没男朋友么,多个来往的异性,不是什么坏事”。
他说话在世家中很有分量,更何况是在周云舒面前。
周云舒头皮发硬,不敢当面拒绝,只能暗地里咬牙,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艾笙成了周云舒吐苦水的对象。
“那个赵三,明明就是花花公子,整日油头粉面,恶不恶心”
“今天这位的发际线都快跑到头顶了,秃头基因强大到我的基因难以拯救”。
“哇,别问我今天的相亲对象叫什么名字,太拗口。一张嘴就问我读没读过整套的莎士比亚,我建议他到文学院去找个媳妇儿”。
……
对于她的生无可恋,艾笙深表同情。
周云舒则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于是到了周末,她邀请艾笙当观众,亲自到场观摩她的相亲。
“我坐在旁边肯定会得尴尬症,还是算了”,艾笙很认真地拒绝她。
周云舒沉吟一会儿,“那好吧,不过周末你要陪我逛街,当做补偿”。
如果不答应,她能通过艾笙的每种联系方式,对艾笙造成颇具威胁的骚扰。
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看在她可怜到快要崩溃的份儿上。
到了周末这天早晨,苏应衡抱住艾笙准备做个晨间运动,再睡到中午。
他每周都盼着这种时刻,昨晚就把避孕套放在床头柜上了。
艾笙睡得正香,梦到自己被人蒸熟了放进盘子里,被端到好整以暇的苏应衡面前。
男人刀叉碰撞得“霍霍”响,邪笑着对她下手。
艾笙猛地睁开眼,发现这个梦还是有依据的。
因为某人正压着她,呼吸火热地从她的下颌吻到脖颈。
感官刺激太过激烈,她嘤咛一声,刚仰起的头又重重跌了回去。
床头上,艾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哼哼着蹬了一下腿,声线发颤:“停……停下,谁的手机响了”。
男人滚烫的喘息喷在她侧脸,“别管”。
手机停了一会儿,又响起来。
苏应衡忍无可忍,直起身来,将手机挂断。
他脸黑得像要下雨。
艾笙瞄了一眼他的身体,最后定格在某处,明显没那么激动了。
于是问出了让她后悔了很久的一句话:“你不会ed吧?”
男人脖子僵硬地扭头看过去,眼神要多残暴有多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