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被蛇咬过的地方很快起了反应,伤口红肿流血,还伴有水泡。
向导很快扯了旁边的树藤,在伤口上方勒成一圈。
这种随血液循环的毒性,一般像是往上肢蔓延。
伤口疼得要命,艾笙额头上很快出了一层虚汗。
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死。
“艾笙!”,是苏应衡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惊痛。
她干涩地扯了扯嘴角。她一点都不想死,如果死了,这么帅的老公岂不是变成别人的了?
苏应衡抱着艾笙就往外跑。
“妈的!”,温序跟在后面给急救中心打电话,可山里没信号,他险些急得摔了手机。
他撺的局是不是和苏应衡夫妻八字犯冲啊,两次艾笙都受了伤。
还是有生命危险的重伤!
苏应衡带着艾笙回了度假酒店,很快就有医生来了。
山里没有血清,得从外面调。
“不管用什么法子,赶紧让人把药送来!”,温序沉着脸道。
艾笙嘴唇发紫,呼吸变得微弱。
苏应衡跪在床边,手心一阵冷汗。
“把毒液吸出来有效果吗?”,他语速飞快地问。
医生迟疑:“这种方法我们一向不支持。能吸出多少毒液来还不知道,如果施救人嘴里有溃疡,也会有生命危险”。
苏应衡管不了那么多,他捧起艾笙手上的手臂,俯身将嘴唇凑上去。
温序抓住苏应衡的肩膀:“你疯了!没听医生说,这么做危险系数太高!”
苏应衡拂开他的手,眉眼死寂:“我没疯,要是她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上一次就险些失去她,我心里对自己发过誓,绝不会有第二次。即使有,也是我和她一起痛”。
他说完便俯下身,将艾笙伤口的脓血吸出来,吐在垃圾桶里。
艾笙在昏迷间呻吟,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应衡心里越来越静,大不了就是一死。
温序在旁边看着,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
千盼万盼,总算等来了血清。
在旁边一身冷汗的医生赶紧给艾笙打了一针。
苏应衡轻微中毒,也被扎了一针后,有些虚弱,但不至于像艾笙那样晕过去。
到了晚上,艾笙才醒。
床头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将房间照得静谧极了。
她手一动,碰到男人的发丝。
苏应衡条件反射般地醒了过来,一抬眼,对上艾笙亮晶晶的眼眸。
他抓住艾笙的手:“有哪里不舒服?”
刚才徒手抓蛇的勇气,在他关切的眼神中都化作了娇气,“身上没力气”。
苏应衡给她拢了拢被子,“医生说是正常反应”。
艾笙点头,扫了一眼他的脸色:“怎么脸这么白?”
苏应衡拨了拨她的发丝,“你一下子人事不醒,我脸能不白吗?”
艾笙抿唇,垂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怕蛇吗?”
回想起蛇粘腻地缠在手腕上的感觉,她就汗毛直立:“怕!”
“怕还敢伸手去抓蛇,真把自己当女战士”。
她歪了歪脑袋:“可我更怕蛇去咬你”。
所以宁愿受伤的是她自己。
苏应衡眼眶有点红,凑近了抵住她的额头:“笨蛋,你差点儿没命了,你知道吗?”
“当时没想那么多”,她表情有点儿纠结,“关键是那条蛇是冲你脸上去的,你要是破相了,多可惜啊”。
苏应衡退开一段距离,正色问她:“你到底看上我这个人,还是看上我的脸?”
艾笙小声嘀咕:“你的脸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吗?”
苏应衡伸手想给她一个爆栗,但触到她额头也只是指节在上面画圈,“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说看上的是你的脸,你会怎么想?”
艾笙激动地瞪大眼,捧住脸冲他晃脑袋:“嘻嘻,我真有那么漂亮吗?”
苏应衡没好气,这次没忍住,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爆栗。
艾笙吃痛地捂住额头,哼哼着不理他。
苏应衡扒拉开她的手。她额头光洁白皙,一点印子都没有。
又撒娇!
不过苏应衡吃这套,嘴唇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这下不痛了吧?”
语气里满满的无奈。
艾笙终于为自己的厚颜感到不好意思:“好了,止痛药都没你管用”。
苏应衡在她嘴唇上亲了亲,“我看看你今天吃了多少糖”。
艾笙还没恢复元气,和他闹腾过后,又觉得累。
等她睡熟之后,苏应衡才站起身。
他腿都坐麻了,缓了缓神,才往外走。
温序一直守在门外,见到苏应衡出来,赶忙问:“艾笙怎么样?”
“醒了一次,现在又睡了”。
温序松了口气,医生说过,只要醒过来,就没有生命危险。
“秦曦已经被关在房间里,她那个闺密什么都招了。妈的,只有我坑女人的份儿,今儿也被女人坑了一次!”,温序面带厉色。
苏应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关你的事,是有人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