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宇盛的话音落下,苏应衡本就锐利的眼神刺过去,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

艾笙见他呼吸都变了调子,冲苏应衡喊道:“他胡说八道!你信他还是信我?”

苏应衡狠狠看她一眼,推开她的手,拂袖而去。

艾笙刚要追出去,就遇上了赶过来的荀智渊。

荀智渊望了一眼苏应衡消失的方向,叫住艾笙:“到哪儿去!”

艾笙急得五内俱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等会儿自己回家”。

荀智渊拉住她,沉声道:“不用追了,难道你忘了,答应我要和他离婚?”

艾笙坚毅地对上他的目光,“我和他之间会有一个了断,但我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

荀智渊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艾笙魂都跟着苏应衡走了,没时间跟他解释,“等回家之后再说”。

挣脱了荀智渊的手,艾笙疾步往苏应衡离开的方向走去。

出了酒店,偌大的广场根本没有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艾笙拿出手机,打给苏应衡,机械的女声一遍遍重复:“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她颓然地垂下手,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终于也尝到了被人拒之千里的感觉。苏应衡的电话号码躺在她的手机黑名单里,他一遍遍地拨打,是不是也同样挫败?

因果真是个好东西,不会放过任何人。

找不到苏应衡,她只能回橘园。

踏着主干道往里走,透过桔树的枝桠,能看见里面的灯火。

难道是苏应衡回来了?

艾笙加快了脚步。

伴随着剧烈的心跳进门,却看见一道优雅的身影站在客厅灯光下。

这盆冷水威力真大,让艾笙心脏发颤。

“易小姐?”,她嗓音干涩得厉害。

易凝看见她,十分诧异:“苏太太”,待看见艾笙神情木然,又问,“您怎么了?”

说着给艾笙倒了杯热水。

艾笙看着她熟练地做着这一切,苦水咕噜咕噜地往上冒。

相比她这个女主人,易凝更像苏应衡的正室夫人。

艾笙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想起来意,问易凝道:“他回来过吗?”

易凝不用问就知道她嘴里的“他”是谁,“苏先生没回来,今天他有饭局,估计要等会儿”。

艾笙很想质问她,凭什么知道出现在这个地方!凭什么对苏应衡的行程了如指掌!

可到了又觉得没必要,她和苏应衡迟早要分开。他也会有别的女人。

一想到这儿,艾笙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只剩下一具皮囊。

一叠声的“苏太太”让她回过神来。抬起空洞的眼睛,发现易凝叫了自己好几声。

艾笙带着疑问看向她。

易凝浅浅笑了笑,“我做了宵夜。苏先生一时是回不来了,不如您垫垫肚子吧。不都说夫妻同体,你们俩谁吃都一样”。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温和,一点醋意也没有。

艾笙不由好奇地问:“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给他做宵夜?”

易凝点头:“对啊,我是苏先生的营养师。近段时间照顾着他的饮食”,又特意撇清,“知道我的雇主是大名鼎鼎的苏先生,我先生还吃了好一阵醋呢,生怕我入男神的坑。他就是脑洞开得大,也不看看苏先生对您多痴情”。

痴情?

回想着苏应衡刚才冷冰冰的眼神,艾笙很难把他对号入座。

“他的这个特质潜藏得挺深”,艾笙偏着头说道,引她继续往下说。

易凝脸上露出两个梨涡:“不知道您见没见过瑞信大厦里,苏先生的休息室。上面一副苏绣,是他画了您的背影让人绣的。说是您喜欢那种调调”。

艾笙回想了一下,她以前好像的确说过这话。

太久远了,远到她自己都记不清。

可苏应衡却刻在心里似的。

艾笙手捂住脸,拼命压制住哽咽。

易凝见她情绪一下子就到了崩溃边缘,怔住了:“您……您这是怎么了?”

艾笙抹了一把脸:“没事,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易凝不好深问,很有眼色地说:“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艾笙脸色苍白地点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易凝别有深意地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您在他身边,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艾笙扯了扯嘴角,有点笑不出来。

易凝离开了,轩敞的客厅安静得让人窒息。

艾笙在沙发上坐成了一尊雕塑。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直到门口传来响动,她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

心脏怦怦地等待着苏应衡出现,结果穿过玄关的人是严阿姨。

艾笙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严阿姨见到艾笙,又惊又喜:“太太,您回来了!”

艾笙有气无力地点头:“嗯”。

没说两句话,贺坚就来了。

艾笙就像看见救命稻草,抓住贺坚的手臂,“他在哪儿!”

贺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口子跟遭了劫难一样。

心里嘀咕,面上却赔着笑:“苏先生要出差,让我来给他拿行李”。

艾笙失魂落魄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就要出差?”

贺坚答得滴水不漏,“日本的分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儿问题,苏先生过去坐镇。依他的效率,不日就能回程”。

艾笙定了定神,对贺坚说:“他的东西我知道放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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