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嘉殿,皇后眸色幽冷的目送高贵妃气冲冲的离开,戾眸稍纵即逝,唇角微勾,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朗语重心长道:“皇儿快快起来,委屈我儿替本宫受罪了。”

话完,立马过来两个宫婢,扶起已跪的半麻的慕容朗,端来杌子让慕容朗座下。

慕容朗道:“儿臣从小未曾侍奉母后,能为母后排忧,是儿子的福分。”

皇后仔仔细细打量了慕容朗半晌,心道虽然皇帝冷落了这个儿子十九载,旁人只道是皇帝厌弃她们母子二人,自己却清楚,皇帝爱的有多深沉,否则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前朝余孽藏身秦州,并与其生下一子。

这六皇子果真像极了前朝余孽萧婉,尤其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不知皇上看到这张肖似的脸,作何感想。

想罢,皇后温和的微笑道:“看看,我们秦州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将你将养的如此一表人才,母后甚感欣慰。”

慕容朗:“母后谬赞了。”

皇后一张温和的脸顿时愁云惨淡道:“如今太子身子不爽,久居东宫,终日无所事事,如今你回了京城,有空多到东宫走走,陪太子说说话。”

慕容朗:“是,儿臣遵命。”

皇后继续道:“太子听说你今日进宫,特意准备了些好吃食,等你一同用膳,待会去东宫走走,见见你太子哥哥。”

慕容朗:“太子殿下贤名远播,儿臣早就想拜见。”

皇后苦涩一笑,缓缓道:“你有心了,母后记得你好像比老五小一岁。”

慕容朗:“儿臣今年已年满十九。”

皇后细细问道:“几月生辰?”

慕容朗:“儿臣是八月十五生人。”

皇后:“也该到成婚之龄了,哪日本宫请皇上下旨,为你迎娶一位大家千金做王妃。”

慕容朗听闻蓦然抬头,盯着皇后,一丝慌张一闪而过,淡淡道:“儿臣尚且年幼,婚姻之事,儿臣不急。”

皇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眸子瞥了眼慕容朗道:“婚姻大事,父母之责,若因母后疏忽,叫那些言官上奏参本,母后失职是小,倘若连累你父皇被朝臣诟病慢待皇子,那就兹事体大了。”

慕容朗俯首请罪道:“母后,儿臣知错。”

皇后叹了口气道:“罢了,你那府第可还住的习惯?”

慕容朗:“谢母后挂念,住的很好。”

皇后回头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去,从本宫宫里选几名得力的太监和宫女,派到六皇子府上,再替六皇子寻摸些教化过的小厮和丫鬟。”

侍女领命,皇后又对着慕容朗语重心长道:“你这刚开府,府里的下人多半是从秦州来的,你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看顾,就怕丫鬟、小厮们没个规矩礼仪,出去坏了皇家体面,让本  宫宫里人□□□□也算本宫这个当母后的一点心意。”

慕容朗行礼道:“谢母后挂念。”

慕容朗和皇后略聊家常,便由内侍领着去往东宫。

到得东宫,内侍进去禀报,过了一刻钟左右,一个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唇色微青的男子在宫婢的搀扶下,来到大殿,坐到了偏殿长塌之上。

慕容朗站定行礼:“臣弟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惨白而笑,仔细打量半天慕容朗,随后惨笑一声道:“六弟,不必多礼,快过来,坐到二哥身边,和二哥讲讲外面的事。”

慕容朗跪坐在太子对面的榻上,面露一丝无耐道:“二哥不知,其实六弟一直在秦州长住,来京城是第一次出秦州。”

太子温和一笑:“不瞒六弟,二哥倒宁愿一直偏安一隅,一生待在那秦州,娶妻生子到老。”说着太子仰头看着窗外,怅然若失道:“也不愿在这皇宫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说起来,你孤独一人在那秦州十九载,既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运气,至少你可以平安长大成人。”

慕容朗看着眼前苍白无力、病痛缠身的太子,内心闪过一丝悲悯,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自以为自己是最该痛恨、最孤独无助的,原来也有人过得如履薄冰,苦不堪言。

太子直白一笑道:“好了,六弟,不想那些龌龊事了,你给二哥讲讲秦州有什么好玩的,可好?”

慕容朗唇角微弯,道:“臣弟住在莲花村里,村子对面就是秦岭,山下有条河。小时候常到河里捉鱼玩闹,进山里去打野鸡、野兔、摘野果、掰玉米、刨土豆之事也是常干。有时去秦岭山里玩,结果下午下了暴雨,河里涨潮,回不了别院,我们只好到山上土地庙里呆了一宿,庙里有猎人们预备的锅灶,我们就自己用打的野鸡野兔生火做饭。”

说到这里慕容朗忽然想起有次去山里,夏雨那奴才不知怎么弄得,做了盘鸡,美其名曰,土豆粉条大盘鸡,许是饿了,竟然觉得味道很不错,一直记忆犹新。

太子:“你继续讲,还有什么好玩的,都说出来让本宫高兴高兴。”

慕容朗:“有时也在馒头坡上玩,可以早起晨练。”说着说着,慕容朗竟然咳了起来,有丝毫的脸红,那奴才胡诌的说辞,自己怎么竟然随口而出。

太子饶有兴趣道:“馒头坡,挺有趣的名字。”

慕容朗:“南郭寺的香火挺旺盛。”

太子:“南郭寺,我知道,无忧方丈乃得道高僧,不能亲去听佛音教诲,也算一大憾事。秦州乃我大梁守护京城最后一道大门,且西邻吐蕃,北邻突厥,虽外邦贼子暂时无力率兵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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