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晚餐,气氛寥寥。
南锦绣放下碗筷,莫苒眼光伶俐,随即起身搀扶起南锦绣向餐厅外走去。
聂宸举杯饮尽了杯中的白酒,望向南泓逸问:“兄长今晚演的是哪一出?”
南泓逸低眉浅笑,拿起一旁的酒壶又斟上了两杯酒,应答说:“冷家的女人,你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莫苒,她不一样!”聂宸应声说。
南泓逸不以为意,淡淡的说:“他们父女现在要怎么闹,那是他们冷家和莫家的事,终究她流的是冷家的血,这血浓于水的情分,是割舍不了的,有些仇怨,不一定哪一天说解也就解了!今天即便你为她苦心经营,他日他们父女若是重归就好,你说她是会谢你,还是会怨你?”
聂宸又饮下一杯酒,沉声而答:“你不了解她!”
南泓逸应声反问:“你对她又了解多少?这个女人的棋局可比你我想的要远多了,我是担心你被她利用。”
“兄长多虑了!”
“多虑?她回来才多久?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对她屡屡谦让,她几乎步步为营,结束了与浩宇集团僵持许久的谈判,她全胜而归;让出了项目用地,她不费一兵一卒;合作共营那块地,她坐收百分之五十的纯利!久而久之,这浩宇集团是不是也要改姓莫了?”
话至末尾,南泓逸的语气稍显激动。
聂宸哼笑了两声,应答说:“我没有让她!她能拿到这些东西,那是她的本事,兄长也不是没有和莫苒交过手,政府和tnc的谈判不也是僵持着没有结果吗?”
南泓逸粗重的呼了一口气,接着说:“这才是我担心的!你要是说是你让了她,我倒是能宽心几分,若真是全靠她的本事,这日后上城的经济圈怕是要动上一动了!”
聂宸眉尾轻挑,应答说:“所以说,兄长可千万别小看了女人!”
聂宸这般说,不过是在南泓逸面前渲染莫苒的能力,上次的暗杀南泓逸没有得手,以南泓逸性格,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南聂两家各种利益盘根交错,有些话聂宸并不能摆到明面上和南泓逸正面交锋,聂宸这般婉转提醒,不过是想告诉南泓逸,这个女人,你不能动。
南泓逸不语,只是看向聂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良久,才开口说:“你降不住的女人,未必我就收服不了。”
聂宸眉间轻皱,阴冷的问:“你想怎样?”
南泓逸起身踱步而去,路过聂宸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一步,沉声说:“成大事者,切忌感情用事,女人终究不过是衣服!”
说完,清瘦的背影渐行渐远。
主卧内。
南锦绣和莫苒对坐在小花园的圆桌旁。
南锦绣轻攥着莫苒的手说:“关于你代替冷柠出嫁的事,府上除了我和聂宸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毕竟关系着聂家的颜面,今晚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莫苒微微一笑,应声说:“怎么就委屈了?成为您的干女儿,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向您尽孝了。”
南锦绣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我聂家的儿媳,由始至终!我早就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半个女儿了!”
莫苒微垂着头,淡淡的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日后……”
没等莫苒说下去,南锦绣抢话说:“日后,只要有我在一日,你都是我们聂家的媳妇!有我在,我看谁能把你怎么样?”
一向贤婉的南锦绣,这一番话说的却很是决然,仿佛根本就不容莫苒再辩驳什么。
莫苒轻抿着嘴唇,不再应话。
南锦绣拍了拍莫苒的手,宠溺的说:“我让人把之前你和聂宸的婚房打理出来了,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天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用陪着我这个妇人了!”
莫苒点了点头,起身说:“您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从主卧出来,莫苒回到了当年她和聂宸的婚房,名义上虽说是婚房,平日里她和聂宸自然都是住在铂宁府,只有偶尔逢年过节前来拜访时,两个人才会住在这里。
莫苒轻倚床头,是否住在御景园,她自觉无关紧要;做南锦绣的干女儿,也没什么不可,真正扰弄她心思的是——南泓逸。
几次交锋下来,莫苒深知南泓逸远非一个政客那么简单,南家的背景也绝非那么干净。
今天南泓逸和聂宸的对话中,也不难看出,南家在聂家的话语权远比她想的要重的多,否则以聂宸的脾气,在南泓逸提出要认干女儿的话题时,早应爆发才对,然而却没有。
聂宸一定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其中一定有什么不能和南家翻脸的理由,那这个理由会是什么呢?莫苒细细思忖。
疲乏袭来,丝丝倦意,莫苒竟也这般垂目入睡了。
聂宸推门走近南锦绣的卧室,只见南锦绣跪坐在佛像前,正闭目颂念,口中念念有词。
聂宸伫立在侧,安静等候。
良久,南锦绣轻声相问:“泓逸走了?”
聂宸应声说:“是!已经走了!”
南锦绣微闭着双眼,手中滚动着佛珠,继续说:“你们两兄弟,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只是如今,倒是越来越显生分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
南锦绣虽然平日里少言清寡,但是看人的本事却是一针见血。
聂宸略有鄙夷的说:“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南锦绣满是赞许的口吻说:“你们两个当然不是一路人,你要是有泓逸一半的懂事,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