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城市的道路上,目标直抵中央音乐学院。
车厢内静谧异常,空气中荡着小雏菊的香水味,少女味芬芳,黯然香味显然来自于倚窗而坐的陆淼淼。
陆淼淼紧紧地贴着车门,似乎有意要与身旁的聂宸撇开一段距离,即便这种距离很有限。
聂宸目视前方,右手不经意的绕动着左手无名指的那枚婚戒,良久,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陆小姐!有关相亲的事……”
聂宸的话微微一顿,陆淼淼顺势接话说:“我知道,聂先生无意于相亲。”
陆淼淼低垂眉眼,语气淡然。
“是!”聂宸应话说。
陆淼淼随即应话说:“我也是。”
说着,陆淼淼抬眼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男人,轻素的面庞莞尔一笑。
聂宸余光扫见,也轻侧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女子,微然对视,他略点了几下头以示回应。
陆淼淼眼眸轻转,像是有一番思虑,却又不知当不当讲,顿了一会儿,她喃喃地说:“聂先生既然已经有了意中人,应该和家里人言明才是,这样,你也就不必再应付这样的场面了。”
聂宸眉尾微动,沉声一问:“陆小姐怎么知道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陆淼淼看向了聂宸的左手,目光直抵那一枚婚戒,她应答说:“我在德国生活时,看过一篇有关聂先生的封面人物专访,照片中,聂先生戴的就是这一枚婚戒,那时你和你的太太还没有离婚,可是现在,聂先生还是没有摘下这一枚婚戒,想必你对你的太太还是余思未尽。”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一篇采访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陆小姐的记忆力真是令人叹服。”
陆淼淼微微垂下了头,应声说:“其实我的记忆力并不好,只是那一段专访确实是令人印象深刻。”
“像陆小姐这样的艺术家也会对财经新闻感兴趣?”
陆淼淼双颊微红,应声说:“不!只是在那一篇报道中,你说有两个日子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一个是你和太太的结婚纪念日,一个是你太太的生日,所以你将这两个日子刻在了你的戒指上,以此来提醒自己无论平时工作有多忙,这两个日子你都要为了你的太太调整出来。我想,这样的男人一定是一个对婚姻非常负责的男人。”
聂宸微微摇了摇头,不敢苟同的笑意轻挂唇角,他问:“现在,陆小姐还是这样认为吗?”
略微思忖,陆淼淼点了点头。
聂宸冷笑了两声,说:“一个已经离婚的人,还能得到陆小姐这样的评价,真是惭愧。”
陆淼淼将两只手垂在腿上,两根食指轻轻绕动着,接话说:“离婚和离心,那一种更容易让人死心?有多少婚姻名存实亡却依旧苟延残喘,又有多少爱人弃了一纸婚约却依旧视对方为一生挚爱?有的时候,离婚,未必是离心。”
聂宸神色未动,只是陆淼淼的这一番话确实是说到了他的心里。
顿了一会儿,聂宸应话说:“恐怕全上城,如今只有陆小姐一人会这般评价聂某的婚姻了。”
陆淼淼宛然一笑,看向聂宸问:“聂先生,我说的对吗?”
聂宸不置可否,这个问题他自然是不会答复与她的。
陆淼淼会意一笑,接着又娇羞的垂下了头,应声说:“我今天的话有些多了!对不起,聂先生,可能我不该问的。”
聂宸没有应话,车厢内再一次归于寂静。
御景园,午后暖阳。
南锦绣正在花圃中修剪着花枝,闲适淡然。
“妈!我来看您了!”聂辉的声音由远及近。
南锦绣未动声色,彷如未闻一般继续专研着花枝的造型。
聂辉快步走进,很是关心的样子,急声说:“妈!这些事交给家里的园丁去做就好了,您何苦要亲力亲为的呢?”
南锦绣却是不以为意,淡然地问:“又来找我做什么?”
聂宸抬手用食指轻挠着太阳穴,一副被洞穿心思的样子,他撇着嘴说:“妈!我这不是来给您尽孝了么?”
说着,聂辉抬起两只手按到了南锦绣的肩膀上,揉捏了起来。
南锦绣轻拍了一下聂辉的手背,呵责说:“你个臭小子!这一剪刀下去,剪错了花枝可怎么办?”
说是呵责,南锦绣的语气并不是很重。
聂辉转而轻握拳,轻轻地捶打着南锦绣的背,问:“听说最近聂宸搬回园子里住了?”
“嗯!”南锦绣应了一声。
聂辉倾身伏在南锦绣的耳旁,附耳说:“妈!要不我也搬回来陪您一起住?”
南锦绣侧头抬眼望向了一旁高大的长子,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哼笑了一声问:“当初是谁说的这里像是清宫的王爷府,要死要活的置了宅子就要搬出去住的?怎的?如今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聂辉眉眼俱笑的应答说:“我当初搬出去还不是因为佩妮么?如果不是爸一直不待见她,我又怎么会舍弃了您老人家执意要搬出去住呢?”
南锦绣轻叹了一口气,应声说:“即便是现在,碍于孩子的情分,佩妮来园子里小住一两日还是可以的,那是客!可如果你要是带着她回到园子里常住,外人会怎么说?她是以什么名?又是以什么份?你置你父亲的威严于何处?不管你父亲如今住不住在这园子里,这里都是聂宅,这里只能住聂家的人。”
南锦绣的语气越说越激动,聂辉忙加快了捶背的频率,哄她说:“妈!别生气!我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