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淼抬手轻挽着耳后的发丝,看向聂宸说:“不用麻烦了!”
虽说是拒绝,可是同是女人,莫苒看得出来,陆淼淼的那一双水眸中分明带着期许。
聂宸径直走到一旁的办公桌旁,一只手潇洒的转过桌上的座机,随即拨通了外间的内线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免提中即刻传来了孟凡哲的声音:“聂总!”
“备车!送陆小姐!”聂宸吩咐说,简洁,利落。
说完,也不等孟凡哲的回复,聂宸应声挂断电话。
伦敦近来阴雨,今天的阳光却是格外的好,一袭暖阳投射在聂宸雪白的白衬衫上,男人的背影仿佛是要融化在这一份暖阳之中,性感,迷人。
莫苒痴愣的看着聂宸的背影,又看向一旁同是一袭白裙的陆淼淼,心底突然涌上一种感觉,竟觉得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有一些多余。
虽说是多愁善感,却也是事出有因,迟瀚文患病的消息于莫苒而言无疑是莫大的打击。
她害怕失去,可是她周遭的至亲却偏偏要一个个的先后离她而去,妹妹,妈妈,如今竟又到了迟瀚文。
是不是不曾拥有,就不会这般难过?是不是从此刻放手,也就不会有日后的生离死别?那对于聂宸呢?她是不是也应该放手了……
这般想着,莫苒的泪水渐渐上涌,那是一种抑制不住的伤感,莫苒不想自己的情绪被外人看到,随即转过了身,微微仰着头,试图让泪水就此回落。
聂宸走到陆淼淼身旁,低沉的声音淡然说:“楼下已经为陆小姐备好了车,我不能分身,恕不远送!”
一句不能分身,主次已经分明。
陆淼淼也是聪明人,她莞尔一笑,应答说:“真的不用了,是南市长去机场接的我,他的车现在就在楼下!”
聂宸闻言,眉间轻皱,怪不得陆淼淼可以毫无预兆的没有通过预约,便径直找到了他,如果不是有内部人通风报信,平日里他的踪迹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能摸得透的。
而这个内部人,竟然就是南泓逸。
“兄长来英国了?”聂宸若有所思的轻声问,这一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陆淼淼却应的认真:“是啊!南市长昨天到的伦敦,本来我和他的航班相隔不到半个小时,我们说好了在机场碰面一起离开,可是我的飞机延误了,害他昨天等了好久。南市长非但没有抱怨我,今天还专程到机场接我,我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陆淼淼一番累述,聂宸却并未听进几句,凛然说:“陆小姐不是要走么?我送你下去!”
说完,聂宸也不等陆淼淼是否跟了上来,大步径直向门口走去。
大厦门口。
花坛甬路边,停着一辆暗红色的英伦风老爷车,这造型奇特的古老车型虽然和这里的都市氛围格格不入,但是懂车的人都知道,这车,价值不菲。
果然是离开了国内,没有了一众纪检部门的监察,此时身在国外的南泓逸,也难得奢靡了起来。
只是以南泓逸的性子,即便是奢靡,也要奢华的低调,这一点,从这辆车上就不难看出一二。
聂宸径直走向了那辆老爷车,南泓逸有收藏老爷车的习惯,他是知道的。而且能将车驶进浩宇集团的范围内,聂宸知道,车的主人一定是南泓逸,不会有错。
二十米,十米,距离渐渐在缩短。
通过玻璃窗,聂宸看到坐在驾驶位的南泓逸正通着电话,眼带笑意,很是宠溺。
聂宸印象中的南泓逸,是绝不会用这样的神色与人通电话的,难道对方是女人?可是谁人不清楚,南泓逸,什么时候会对女人感兴趣?
聂宸不容多想,径直走了上去,两根指背重重的弹在玻璃窗上,声声作响。
南泓逸正通着电话,并未留意到聂宸的靠近,闻声也是一愣,他对着电话轻笑着嘱咐了几句,随即挂断了电话,打开车门走下车来。
聂宸意味深长的说:“兄长一向是耳听八方,今天怎么就这般大意?”
南泓逸儒雅一笑,应声说:“如今我也是人至中年,难得大意!”
“人至中年?兄长认老了?”聂宸轻笑反问。
南泓逸审视的目光扫向聂宸说:“和你比,我可不就是老了么?”
聂宸不再寒暄,径直问:“兄长既然来了,怎么不上去?”
南泓逸将目光瞥向正向二人走来的陆淼淼,含笑应答说:“今日我只是护花使者。”
聂宸不以为意的反问:“兄长何意?”
南泓逸儒雅一笑,望向聂宸应话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聂宸哼笑了一声:“兄长对自己的婚事无意,为何偏偏对我的事情这般留心?”
南泓逸收起了笑意,目光凛然:“这不单单是我对你用心,家父家母对你的这桩婚事也是期许颇深。”
说话间,陆淼淼已经走到近前,她见两个人正说话,随即乖巧的伫立在一旁,眉眼带笑,很是淑雅。
南泓逸看向陆淼淼说:“陆小姐,先到车上等我,我和聂宸还有一些话要说!”
陆淼淼含笑点头回应,接着她看向聂宸也是一个淡笑,这才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径直坐了进去。
南泓逸和聂宸顺着花坛小径漫步走去。
行走了一段距离,聂宸才开口说:“兄长如今官至高位,这私自出国,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难道公司的事情兄长不放心,非要亲自鉴定一番方能定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