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追溯到半个时辰之前,沈若虚进入八门杀阵的死门当中,望着那一滩充满着无限杀机的杀墨,饶是他大将军的官位都不由得心中一寒。
“好!有了这杀墨浸染尚方宝剑,必能破开一切禁制防护,那冉子成必死无疑!”
沈若虚深吸一口气,智窍洞开,其中的一百柄尚方宝剑嗡嗡鸣声阵阵,嗖嗖嗖地射进杀墨当中。
以杀气为墨,浸染宝剑,天上地下,都可杀得!
敕!
一柄尚方宝剑吸满了杀墨,凌厉的剑气横扫四方,无可匹敌。
“好剑!哈哈……没想到我沈若虚,没有死在抗击妖蛮的战阵上,反而会因为诛杀圣上近臣而丧命!”
沈若虚的心理早就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但是当他手持墨染杀气的尚方宝剑之时,眼中却依旧涌动着一股恨不得与妖蛮死战而亡的滔天气概。
敕!敕……敕敕……
紧接着,一柄又一柄的尚方宝剑,被那杀墨浸染,剑身乌黑透亮,杀气已经凝聚成为实质,整整一百柄尚方宝剑,全部都跃跃欲动,恨不得斩尽天下所有不忠不义之人。
“尚方宝剑!百剑合一,敕!”
智窍内的圣力涌动,更有一股奇妙非常的国运之力,在沈若虚的头顶形成一片火红的云霞,正是国运当头,天子利器。
那一百柄尚方宝剑嗡嗡作响,二合一,四合一,八合一……直至一百合一……
一百柄尚方宝剑,每一柄都是足以诛杀进士翰林的国之利器,而现在,合一百柄尚方宝剑之威,最终悬浮在空中的,是一柄兵中之王,剑中之皇。
“委屈你了!尚方,若还有来世,我沈若虚必定还要当这吴国的大将军,执着你杀入那蛮荒妖族,痛痛快快战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沈若虚坚毅的面孔却显示出格外柔情的神情来,他含情脉脉地抚摸着手中的尚方宝剑,仿佛是在对自己的爱人诉说着死前的离诉一般。
“但……”
目光坚定不移,锵地一声,沈若虚执剑一甩,尚方宝剑与心和思想共鸣,也发出一声透亮的震动,“国之将出佞臣,必动尚方除之。我沈若虚当初愿意放弃圣殿招揽,甘愿以国运开辟智海,便已将吴国江山百姓,置于任何人事之上!为我吴国百姓江山,又何惜我沈若虚一命呢?”
对着尚方宝剑诉说着心中情怀,沈若虚仿佛将自己的一生回顾,最后叹出四个大字来:“无怨无悔!”
剑染杀墨,冲天的杀气,犹如那大漠孤烟一样直冲云霄。这已经是势不可挡的杀意,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甚至连二十里之外的万里长城都有所感应,圣力涌动了起来。
“尚方宝剑,诛杀佞臣!”
沈若虚头顶国运,智窍圣力震动,出动尚方宝剑,于千里之外诛杀佞臣,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圣力神通的范畴。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八门杀阵一阵撼动。
砰砰砰……
是有人在攻击八门杀阵的阵眼,这个阵眼,只有沈若虚和当朝太师吴进知道,其他人不知道阵眼的正确位置,即便走到了正确的方位,却也根本无法发现,因为,要让阵眼显现,必须以进士以上的儒士之血,使出圣力神通激发。
“难道是太师大儒吴进来了?不对,莫非……是大学士洪景章,他有急事找我?”
正要发动尚方宝剑的洪景章头顶国运一动,八门杀阵便杀气顿开,将八门显现,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那洪景章正在生门的阵眼当中,大学士鲜血淋漓,圣力急速消耗,正是使用圣力神通激发阵眼。
“太好了!大将军,您总算还没有发动尚方宝剑!”
以“雷厉风行”圣力神通飞速赶来的洪景章,见到沈若虚手中执着尚方宝剑,心中便松了一口气,走进阵内,连忙道:“大将军务须动手,那冉子成不攻自破了!”
“不攻自破?莫非……有人破了他的‘阶级之道’?”
沈若虚面露惊疑之色,手上的尚方宝剑却在蠢蠢欲动。
“诚然!真是天佑我吴国,此次案首童生当中,竟然有一人名叫苏林,能直指‘无友不如己者’的圣言解释错误,方才当场以圣力道理击碎《富贵贫贱论》的圣砖!哈哈!如今那冉子成,估计已经天梯倒塌,智海破碎。大将军,诚乃我吴国之大幸啊!”
洪景章一脸大笑,丝毫不顾此时手臂上的鲜血直流,迫不及待地将事实真相说给了沈若虚听。
“区区童生,竟然能指出圣言谬误。天之大才啊!”沈若虚那坚毅的面庞,也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尚方宝剑,轻声说道,“尚方!走,随本将军去致谢那天才苏林!”
将尚方宝剑收入智窍内,悬浮于智海上方,沈若虚不一会儿便发现了那些案首童生们一一驾马归来,稍微一辨认,便找到了正下马往里走的苏林,二话不说,蹭地一下,圣力神通腾空飞起,激射在苏林的面前,重甲金鳞,重重地击打在地面上,俯身就是一拜。
“苏林!我沈若虚欠你一命,你于吴国百姓,于吴国江山,亦有大恩!”
真诚地俯身一拜,沈若虚这个吴国官位最高的大将军,相当于大儒文位,令蛮族蛮王闻之丧胆的兵马大元帅,竟然低头俯身向苏林这样一个稚子童生诚心拜谢。
周围那些归来的案首童生,甚至是军营内的副将校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