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然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到底是谈了七八年的男朋友，感情并不是靠一时的恨意和失望就能抹消的，她还是会下意识地担心他的安危。虽然表面上不说，其他人从她的面部表情，还是能看出一二。
于佳琪拉着她的手劝道：“先别想那个人渣了，活下去，未来还有更多更好的男人供你挑选。”
叶晓然勉强撑起一丝笑意，说了声“谢谢”。
两名女生携手走进超市，从货架上拿起面包和矿泉水开始补充体力。
“吃这个吧，这种红豆馅的味道比较好。”莫老板冷不丁凑到她们身边，言语间的不满已经减轻了许多，不过在看向害他藏身之处暴露的两名男生时，还是满脸嫌弃。
白谨峰暗骂一句“老色鬼”，也没跟他客气，站在货架的另一面吃压缩饼干喝红牛。
徐乐单手插在裤兜里，站在他身边喝营养快线。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后，乳白色的汁液残留在嘴角，他伸出舌尖像雨刮器一样轻快地扫过红润的唇瓣。
这半个晚上相处下来，白谨峰已经养成了时不时偷瞄他几眼的习惯，结果正好看见这个动作……
他偷偷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暗中把自己也骂了一遍。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时候，徐乐开口道：“莫老板，我能冒昧地问一问，你是第几次进入游戏吗？”
“第四次。”莫方正在给于佳琪二人推荐一款牛肉、棒，没给两人一个正眼。
“抱歉，我知道你可能对我们有所不满，但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徐乐说，“其实之前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找个地方躲到天亮。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我不得不改变主意。”
“我们推测，这个游戏的boss，也就是那只小丑，可以通过杀人的方式提升实力。如果大家分散开被它各个击破，它可能会成长到难以估量的程度，所以我希望在此之前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只要它无法继续杀人，实力就无法增长，我们活下去的概率就能大大提升。”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莫方没好气地说，“我唯一的护身道具就是这支掩饰气息的手镯，现在藏身之处被你们暴露，除了跟你们一起行动，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的目光穿过货架上杂货的缝隙，落在两名男生身上：“不过在此之前，你们是不是该先给我透个底。我总得知道，这个队伍有没有对抗小丑的本事吧？”
不知为何，不过是被莫方看了一眼，白谨峰就有一股被毒蛇盯住的错觉，全身汗毛直竖。
“当然。”徐乐从裤兜里摸出最后一张符纸，在半空中扬了扬，将它的功效简单介绍了一遍，接着说，“除了于姐姐是第二次进游戏，白师兄和叶姐姐都是新人，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
“哦，对了。”他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指着白谨峰说，“白师兄很厉害的，他是我们队伍目前的主要战斗力，你应该听过他的大名吧，那柄刀就是他从小丑手里抢过来的。”
“咳咳——”白谨峰险些一口老血喷出，“陈年往事大家就不要再提了，谁还没有个黑历史。”
莫方斜了白谨峰一眼，倒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凭这些手段就能撑到天亮吧。你的符纸只能用一次，可是现在才1点，还有足足5个小时。”
徐乐道：“所以从我知道小丑可以升级开始，我就没打算死守到天亮。”
“哦？”莫方似乎被激起了兴致，语气也终于不再是冷嘲热讽，“你有什么好主意？”
徐乐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阵容，完全可以试一试正面击败小丑。”
“噗——”于佳琪正在喝水，听见徐乐的言论，一口气没憋住，尽管她已经尽量扭头避让，还是有一部分水雾喷到莫方的肉脸上。
“对……对不起！”她慌慌张张地抽出一张纸巾，给莫方擦拭领口上的水渍。
“没关系。”莫方擦了擦脸上的水滴，抖动满脸肥肉，冲她笑了笑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老色鬼！隔着货架，白谨峰暗中冲莫方比了个中指。
什么人呐，面对美女就这么没节操，对他和徐乐就冷眼相向。
结果这无心的一瞥，就让他看到一副颇为诡异的画面。
莫方用纸巾挡住半张脸，在其他人看不到的阴影中，伸长舌头卷住沾满于佳琪口水的手指，宛如婴儿喝母乳般认真吮吸。
这条舌头的长度，显然已经超出普通人类的范畴。
似是感受到白谨峰的目光，莫方若有若无地回看了他一眼，嘴角挑衅般拉开一个非人的弧度。
像极了先前白谨峰和徐乐救叶晓然时，小丑展露的笑容。
白谨峰顿时感觉自己头皮都快炸了，险些抑制不住提刀砍向他的冲动。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然而他眨眼的功夫，莫方又恢复成先前的模样，“我刚才说过了，我只有一枚隐藏气息的手镯，正面作战能力拍马都赶不上白谨峰小兄弟。你不要告诉我，光凭白小哥一个人，就能击败小丑。”
刚才看见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错觉，白谨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徐乐摇摇头道：“白师兄先前和它正面打过一次，他砍掉了它的脑袋，但是事后小丑依然活蹦乱跳的，身体也完好无损。所以白师兄的物理手段最多只能暂缓它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