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因为种菜的原因,她和门房老吴头走得比较近,能套的话都被她套了,而老吴头能说的也都说了。
吴老头在他们家还没有分得时候就跟着吴明德了,所以对他的事情大致还是比较了解的。
严格来说,吴氏县伯候是她的祖父,这就是那天祖父为什么说“这个家主你想都别想”的由来,自古就有传嫡不传庶的规矩,即使是传给嫡次子那都是很少,也要有非常的理由不可,所以这个家主如果没有意外,妥妥应当是她的父亲。可是其他两子的亲娘都在世,谁人不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呢,只要有一丝丝可能她们都不会放过,一个是情窦初开时就好上的通房,一个是要携手共度人生的伴侣,注定这个家是不会消停的。
因为三岁时,就没有了娘,日子可想而知,虽然说祖母的外祖家很强悍——吏部侍郎,管理官员升迁下调绝对实权在握的人物,可架不住祖母是外祖家的庶女,对一个没有联姻作用的庶女维护那也是有限的,而且祖母能嫁给宗室也是本人乖巧懂事才让当家主母给了她这么个机会,毕竟县伯候也是一个四品,虽说是虚职,那也和侍郎是同等级别的。可世事难料,年纪轻轻就去了。幸好,外祖家对他还是有所照顾,他是在外祖家的家族学堂学习的,所以呆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本来就没人娘作为父子情感的扭带,又经常在外学习,所有祖父对父亲确实没有多少感情。而父亲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这个经历也非常人能体会。
当父亲十五岁过后,外祖家一个方面认为他有自保的能力了,可能更认为父亲对他们家族没有什么作用吧,便让他回自己的家了,十五岁正是青春叛逆期,得不到来自亲人的关爱,又被外祖家抛弃,自己的父亲过了好几年荒塘的日子,甚至成了当时这个圈子中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
父亲具体因为什么事情走上常人认为的正途,吴婉娇不得而知,二十岁那年以雷霆速度取了自己的娘亲,并在二十五岁那年为了分家闹得整个吴氏宗室天翻地覆,连皇上都知道了,还是皇上说了句,“树大分枝,也无不可”宗室这才不得已给祖父这支分了家。
父亲用了县伯候这个名号做中人,做保人,甚至其他一些事情,赚取佣金。
说实话赚取的也不少,可打点用得也不少,所以现在这个家,堪堪只能说小康吧。
至于亲祖母的陪嫁,一个庶女的陪嫁也就那样了。她在世时,现银几乎都耗在寻医吃药上面了,等她去了时,已经所剩无几了,也是自己父亲被接到外祖家学堂的根本原因,外祖家可不会拿银子给继祖母来养父亲的。
至于铺子有两个,田庄一个。管家田忠家的大儿子田家展管着,听说比较小但总比没有好吧,粮食还是够家里吃,管家田忠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田家兴、田家旺各管着外面两个小铺子,吴老爹说两个铺子他都见过,有一个还挺大,但地段不是很好,另一个地段可以,可说起来真不能说是个铺子,原来是两个大铺子的夹道,纵向比较深,门面口却很窄,这两个铺子都是卖杂货的,每个月没有几两银子的赚头。
吴婉娇对自己的父亲抱以深深的同情,到此时,心态没有扭曲还真是奇迹。
一家人回到家时,中午早过了,吴婉娇在马车了吃了两块糕,喉咙干得都快说不出话了,到家里就是一顿猛灌,可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的了。
吴明德对吴婉娇讹来的金子倒是感兴趣,“不像是京城的金子,”拿着翻了翻,“有点像北边的东西,具体是那家那户的就不得而知了,没有印号”
“这个丫头最像我,”
“所以你最宠她”吴杨氏娇嗔了下自己的夫君,“你看成什么样子,当街提裙跳车,一点礼仪都没有了”
“无妨,反正将来我的儿女我都会给他们找个好人家的,谁敢有异言,看我揍扁他们”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可比我一个月挣得还多啊,这个小丫头”
“可别说了,要是让她知道了,更不得了,岂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吴三娘到底没有放过吴婉娇,真是比阮嬷嬷、吴杨氏还尽职,足足训了她一个晚上。额头都被她点红了,可吴婉娇是乐在其中啊,在意你才紧张你,紧张你才话多嘛,所以作为曾经是独生子女的吴婉娇虚心接受了吴三娘的讨伐。她嘴巴说干了马上送上茶水,坐得久了,马上帮她按摩,搞得吴三娘兴冲冲来,无精打采去。
事情过后,日子依旧过啊,一边准备着继祖母生辰的东西,一边依旧记录着各种菜的生长情况。六月的天果然越来越热了,家里没有用冰,那可真个娇贵的东西,吴三娘偶尔也会买点回来,只能勉强够镇点水或果子,至于放到房间里散热想都不要想,她们家都是用井水散热得,效果也好,就是时间不长。
在闺房里,吴婉娇可不管什么古人的规矩,自己做了吊带衫穿,做了一双仿凉鞋的布凉鞋,吴三娘第一次进来瞧见,嘴半天都没有合上。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来什么来。吴婉娇拉着她的胳膊,“好姐姐,你看,我身上的痱子,你也同情同情你妹妹”吴三娘是彻底无语了。边上的石榴眼睛转了转,回去也帮吴三娘做了几件,吴三娘穿着躺在床上是比较凉快,你说这个丫头怎么想得出来的呢?
家里人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最后都知道了,男子的是上下两件,上衣无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