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独孤冥转身,倒了杯茶灌下去,转头冷冷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不是要商讨营救空虚道长之事么?”
“其实我来就是要跟你商量的!”
独孤冥放下茶杯,诧异的看着她:“跟我商量什么?”
阮浓双手合十,摆出一副祈求状:“明日你跟我一起参加吧,我想有你陪着!”
独孤冥婉转拒绝道:“我是外人!”
要他跟那帮满口仁义的伪君子们同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没关系,你不说,没人知道你是外人!”
独孤冥握紧茶杯:“明日再说!”
阮浓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懒懒的靠在窗栏边上,唉声叹气:“其实,飘渺宫的厨子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
独孤冥猛然回身,鹰隼般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射过去,他岂会听不出阮浓话里的威胁。
独孤冥不怒反笑:“那你就继续忍受吧!”
威胁他?
说完,拎着阮浓的胳膊将她推出门外。砰,门下一秒紧闭。阮浓看着紧闭的门扉,慢慢蹲下来拖着腮。
半夜,一缕轻飘飘的嗓音透过门缝传进来:“独独,我不威胁你了,我错了,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参加会议啊?”
独孤冥豁然睁眼,随手披了一件外袍出去。
阮浓居然就坐在他门槛上,手托着腮,头发上沾着白霜,柔嫩的指尖冻的微微泛着粉红色。
独孤冥一把将她拎起来拽进屋里。
屋内的火盆幽幽冒着热气,独孤冥寒着脸:“阮浓,你到底有完没完?”
阮浓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像做错事的孩子:“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威胁你,这严重损害你的自尊心。”
独孤冥掐着她的下巴,对准外面的还未亮的天空:“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么?恩?”
阮浓皱着眉,有些怕疼的往后缩。却被独孤冥抵住后脑,动弹不得。
“已经过了寅时了,你说明天再说的,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独孤冥手眉角微微颤抖两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阮浓。
他指着蒙蒙亮的天空,语气不稳问道:“你在我房前蹲半夜,就是……就是为了这个?”
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活的好好的呢?独孤冥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阮浓从怀里不紧不慢取出一个瓶子,献宝般的举到他面前。“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在你门口一直等,半夜的时候我下山……”
独孤冥火大的从她手上夺过瓶子,用力砸向墙面,里面的液体飞溅。
阮浓僵在那,呆呆的看着墙根处的碎片。
“……这个我我采了好久的!”她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但是独孤冥已然没有兴趣听,他熟睡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被打扰的,就算在菩提洞,了然来送饭时,也要掐准点才敢进来。
伸手捞过她的手臂猛的拉到门边,然后用力一推,阮浓踉跄两步,人已经被推到外面。
砰,独孤冥火大的甩上门,准备继续睡觉,却闻见房间升起一股陌生的馨香。
他诧异的走过去,闻了闻,是朝露。
朝露在山上是没有的,山上气温很低,只有半山腰才有,以她武功底子花半夜来回不算多。
地上还残留着被自己砸碎的瓷瓶。耳边回荡起那轻轻的鼻音,我采了好久的。
闭了闭眼睛,他默不作声拉开门。
阮浓还在那个地方坐着,肩膀垂的很低。漆黑的长发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听见开门声,阮浓诧异回头:“独独……”
“去叫人给我送一身衣服!”
“啊?”
“还有,准备一盘蟹黄烧卖!一碗银耳汤!我不想空着肚子陪你站那么久!”
说完,砰得关上门!阮浓还未回过神,那门又被拉开,独孤冥露出半个脑袋:“你也换身轻便的衣服,开个会议而已,又不是叫你去选美!”
次日大早,各大派掌门齐聚飘渺殿一起商议如何营救空虚道长。大家已经用过早膳,可阮浓却迟迟没有出现。
各派掌门有的耐着性子等,有些却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东恒站在空荡荡的门主位子边上急的双眼冒火。
北辰风双手抱胸,唏嘘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正当大家相互猜测,相互议论之时。不知谁喊了一声,阮门主来了。
众人眼光齐齐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阮浓今日居然没有像昨日那样隆重,只是一袭纯白纱裙,一根淡粉色腰带绕过细腰自然坠落在裙摆上,纱裙上面绣着银色的流动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漆黑如墨的长发简单的挽起,一根碧玉色的簪子斜插着,只留下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边,肩膀上搭着一条狐皮披肩,粉雕玉琢的小脸半埋在狐皮内,粉嫩的唇瓣在那纯白狐皮中若隐若现,没有长长的拖摆,她步履轻盈步入大殿。
东恒、西易、南怀素、北辰风皆是震惊无比的看着缓缓走近的人。
大家来不及吃惊,却发现她身后跟着一个人。
西易呼吸一滞,独孤冥?他来干什么?
独孤冥,仿佛从空气中陡然出现的人。简单的素白长袍,衣角滚着银边。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一根长长的银带垂落在脑后。惊为天人的眉宇间掩不住的清高伟岸,鹰隼般的眸子冷冰冰的,却有着俯瞰天下的霸气,眉心间隐隐印着火焰状得印记。
东恒心里一紧,独孤冥的武功恢复的也太快了吧?
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