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百里均便领着琯砚前去修炼,本来收了这个徒弟就为了好玩,擦背擦的不错。可是即墨所说的天资聪颖怕不是全用在擦背上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
他指着山坡上的一块巨石对她说:“去!把那里的一块石头搬来!”
她倒是乖乖去了,然后满头大汗的拿了一块转头给他,嘴里还在念叨着:“师傅!徒儿快累死了!”
武不行,文总该行吧,他让她背一段《出师表》给他听,她摇头:“不会!”
曹植的《洛神赋》呢?
“不会!”
“白居易的《长恨歌》不会也不会吧!”
她依然点头,然后给他来了段佛经。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他气的把她拉到长亭外的古筝前,指着琴说,“为师不奢求你其他了,乐器总该会一点吧!”
她对着古筝一阵琢磨,然后胡乱弹了一番噪音,气的百里均差点就连人带琴的把他扔河里去了。
好吧,都这样了,他也不指望他会飞,他现在就在疑惑一件事情,琯砚这样的,即墨怎会把他带上山来的,莫不是他来历不凡,天之骄子,皇亲国戚?
可是山中收徒,从不看重这些,特别是即墨,只收天资卓越之徒,他难道和即墨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或是他的家人和即墨关系匪浅,但是即墨也用不着瞒着他的啊!
他皱眉望着琯砚,琯砚此刻正在和兔子玩的不亦乐乎。
完全忽视了正在因她头疼不已的百里均。
这样的徒弟让他怎么教?还给即墨?可是他已在众人面前收了他。
不还?他又咽不下这口被骗了的气,当下之急,他得搞清楚,他到底是是什么身份。
他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问:“琯砚,想要御剑飞行吗?”
她最想学的就是飞行了,到时候就可以飞回家找爹爹了,她自然点头。
“想!”
他教她念了三声咒语,便将手中的青鸾剑给了她。
“来!踏上去,默念咒语,便可以飞了!”
她缓缓踏上去,默念三声,剑身渐渐腾了起来,拖着她的身体飞上天空,她张开手臂不稳的驾驶着它。
剑身越腾越高,直冲上云霄,她从没独自飞行过,此刻不禁有些害怕。
“师傅……师傅……”
她身子摇摇晃晃的大叫着百里均。
她本就害怕的不行,此刻的青鸾剑却又异常不听话,忽上忽下,凭她怎么念咒控制也没用。
终于青鸾在冲下云霄的一刻,迅速从她脚下抽离。
她一边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一边拼命的掏怀里的狼牙,刚才拿出来,百里均弹了一下食指,她就被定在了半空中。
百里均翩然飞上天,抓住她的一只手,她的身子又失去控制的垂了下去。
她紧紧的抓着百里均的手,楚楚可怜的哀求道:“师傅……徒儿害怕…”
他俯身望着她:“告诉师傅,即墨是你的谁?”
说实话,琯砚也不知道即墨上仙是她的谁,只知道他是爹爹的朋友。
她摇摇头:“师傅!我不知道!”
“这样啊…”
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从琯砚手里挣出来,到琯砚抓的只剩最后一根中指时,她才意识到,师傅不可靠,她要找爹。
百里均看着她的小脸吓得惨白惨白的,一时有些于心不忍,正要提她起来时,琯砚握住狼牙,
“爹爹!”
……
“爹爹?”
……
在她还没叫出第二声,百里均就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飞了下去,琯砚的身子骨既轻,又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
不过百里均现在可没空再想这些了,他放下她就迅速回到大殿中。
此刻的即墨正悠哉悠哉的在后花园中安心的品茶。
在他缓缓倒下第二杯茶时,摆放茶具的石桌突然崩裂。
他迅速往后一退,却见其师兄仍不罢手,一个法决掐动,旋即一道丈许的白色仙光如同蟒蛇,只取面门而来,他又是慌张一避。
他看着袭他的人,:“师兄!你怎么了?”
“还敢问我怎么了?看你干的好事!在外面带了什么回来!”
即墨脸色大变,完蛋了,那傻丫头不会都跟他说了吧,保命要紧,他默念一句咒就要闪,百里均迅速将他吸了回来。
他揪着即墨的后颈,暴怒道:“我知道你向来fēng_liú,可是风月上的事在外面过过场就好了,你倒好,还带了个回来!”
什么?即墨有些摸不清师兄在说什么了!
“说!这个孩子是你和谁私生的?”
本以为他发现了琯砚和和洛潋的关系而吓的半死的即墨。此刻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歪,差点就倒进百里均的怀里,百里均将他往前一推,他才踉跄的几下站稳。
这洛潋向来与师兄是宿敌,上次两界大战,师兄又因一剑之差摆在洛潋手中,此后誓要手刃他。
要是被他发现了他仍与洛潋私下来往,还带了他的养女,拜在他门下,他即墨是有几个脑袋也保不住啊。
幸好…幸好…他命不该绝。
百花仙子还约了他明日夜里在碧落泉相见呢。
他使劲挤了下眼泪,转过身,万分羞愧的看着百里均。
“师兄!师弟对不起你!师弟给己恒山丢了脸,让师门蒙羞了,师弟这就了断了自己,去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