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萧显已不见了。我打了个哈欠,想起昨晚的温柔时光,一阵春心荡漾,忙在脸上拍了拍,“醒醒醒醒,醒醒醒醒醒醒醒。”
小青过来,递给我热手巾,“主子,皇上刚才来了,见主子还睡着,就没叫起来。”
“嗯?皇上?哪个皇上?”
“是主子的父皇。”
“噢。”
“皇上说,中午宫里行牡丹花会,叫主子也去。”
“什么?”我放下手巾,“牡丹花会?”
“是啊,之前宫里也举办过花会,大家都是赏花饮酒弹琴作诗作画的。主子以前的琴棋书画都是一等一的,每年都叫人赞不绝口呢。”她娓娓道来。
我用力甩甩头,“皇上呢?皇上呢?”
“皇上已经走了呀。”
“我是说萧显。”
她的脸白了白,“皇……皇上早上起来就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闭一闭眼,不打紧不打紧,我傅小余什么风浪没见过?能应付能应付,我这么多才多艺,智勇双全,不怕不怕。
小青帮我细心打扮了一番,我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深吸口气,赴会!
牡丹花会在牡丹阁,里头各式牡丹争奇斗艳,正中主座上坐了陵皇,伯悉坐在陵皇右手边,左边侧首坐了萧显,萧显身边空了个位子,想是给我留的。再下头则是文武百官还有他们的家眷,好大的排场。
我在萧显身旁坐下,偷眼看他,他却看也不看我,眼光只停在右下方某处。我顺着看去,只见一名如星如月的绝色少女正浅浅地笑,笑容自然也是倾国倾城。想来,这位便是薛太傅家的三小姐了,陵国第一美人,果然沧海明珠,风华绝代,名不虚传。
我恍然大悟,难怪萧显不肯走!心心念念挂着的,原来还是这个女子。
我的心里顿时酸溜溜的,自己骂自己,你这是吃醋?吃哪门子的醋啊?他又不是你什么人!这么想着,些许坦然了些,不过还是忍不住瞥了萧显一眼,哼,喜欢美人也不用看得这样目不转睛,一个皇帝,色迷迷的,像什么样子?丢脸丢脸,不看他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薛锦弦不但外表美丽非凡,琴艺也很高超,弦动,若高山流水,清而不淡,亮而不俗,一曲终了,叫好声此起彼伏,萧显在我耳边也叫得那叫一个响。
陵皇看向我,“离儿,你的琴也是极好的,可也奏上一曲?”
萧显挑眉看着我。
我给他个“等着瞧”的眼神,呵呵笑道,“父皇,今日孩儿不弹琴,只清唱一首,给大家助兴。”
便叫人拿来个小碗,盛了清水,着筷子敲了敲,腆着脸借花献佛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鼓掌叫好,称词曲唱皆为一绝。
哼,词曲当然是一绝,外加上秦墨离的嗓子是很不错的,我没事儿自个哼个小曲儿也能把自己给打动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侧首不无期许地看去,萧显却还是偏了头去看那薛锦弦。我的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酒行至半,众人起身,随陵皇赏花。我看过红牡丹黄牡丹绿牡丹,然后就见萧显月白长袍的一角在拐弯处闪了一下,消失了。
我尾随其后,见他靠近那薛锦弦,说了句什么,然后那女孩子便跟着他,绕过花厅水榭,折到了湖心岛上一处亭子里。
这个薛锦弦,第一美人的架子呢?怎么这么容易就被男人拐走了?不过也是,这男人如此诡计多端,怕是难有人不上钩。
日落斜阳,湖面金光点点,衬得好一对璧人。就见他们意切切地不知道说什么说了很久,我在树后躲着看,心里头天人交战,对话精彩纷呈。
一个说,还等着作甚,冲上去打散了这对狗男女。
一个道,不可不可,你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又是匆匆过客,不可纠缠不清。
什么名义上?他对你那样搂搂抱抱,转了个头又去追求别人,若还是不闻不问,你这现代女性的颜面何存?
哎,话不能这样说,你现在可是在封建社会,他是皇帝,抱个女人还不是家常便饭?又不是你老公,管得着吗?
那他要抱就去抱别人,别来抱我。
有本事你别让他抱,看你那心里其实挺enjoy的吧。
屁!你才enjoy……
“你怎在此?”耳朵里突然一声。
嗯?我定神一看,这两人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跟前来了?这可真是尴尬,大写的尴尬。
薛小姐掩嘴一笑,“公主想必是放心不下驸马,出来转转罢。”
“正是正是。”我说,又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然后无甚底气地问,“你……你们呢?”
萧显道,“薛小姐先回去吧,我有话跟墨离说。”
锦弦对我笑笑,低头走了。
“你跟踪我?”他问。
“我是好心,”我把一绺头发别到耳后,义正言辞道,“陵皇对女儿那么宠爱,要是看到你在这里跟别人偷偷摸摸孤男寡女,怕是答应的事都要反悔了。”
“好心?”他嘴角扬起,“好得很,那你一会去跟你父皇说,把薛锦弦给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