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刚刚飞出礁石,神识便感觉到北边有元婴修士飞掠而来,目标正是镇守小岛。
她心中暗暗奇怪,现在天还没亮,这么急往这边赶,出事了吗?
来人的修为是元婴中期,比她略高一些,飞遁的速度极快,几乎可以称为夺命狂奔。能让一位元婴中期修士如此失态,出了什么大事?该不会真的被朱千律说准了,妖修来袭吧?还是,他逃到一半,遇到了帮手?
她停在镇守小岛上空,感觉有点古怪,转头往此人来的方向看去。
怎么这气息隐隐有些熟悉?
等到明景生出来打开禁制,灵玉已经看到那道遁光出现在视野之中。
这遁光急速飞掠而来,在她面前停下,露出一名修士的身形。
看到此人,灵玉双眼大睁,喊道:“师父!”
来人少年模样,容貌秀美,正是蔚无怏。
蔚无怏眉头紧皱,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舒展了眉头:“没事就好。”
师徒分别多年,乍然相逢,蔚无怏的表现却如此奇怪,灵玉不禁问:“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蔚无怏没来得及回答,明景生已经飞上半空,向他一抱拳,声如洪钟:“蔚无怏,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没想到过来的竟是你。”
他们二人年纪相近,算是同一代修士。
蔚无怏难得给别人笑脸,郑重地向明景生揖礼:“老明,多谢了。”
明景生摆摆手:“只是传句话而已,当不得你的谢。你的徒弟在我的地盘被人暗算,老明已经丢人了。”
蔚无怏闻言,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闲了来太白宗,请你喝酒!”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小气!”
听着他们的对话,灵玉有点明白过来了。蔚无怏赶过来。是为了她!
两人落在镇守小岛上,蔚无怏回头,朝她招招手:“丫头,愣着干什么?快下来。”
“哦……”灵玉到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她落下来,跟在蔚无怏身后往里面走去,听着他们两个闲聊吹捧,抓了抓头。
是明景生通知师父过来的?这么说,他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阻止呢?因为不想得罪别人吗?
进入正厅,这两个人互相吹捧完了,蔚无怏才问灵玉:“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下手暗算你?”
灵玉答道:“徒儿昨日从东溟回来,被明前辈带到岛上问话……”
她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蔚无怏一边听一边点头,对她的处理手法很赞同。
明景生听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不可思议。原本,他发传讯符只是不想得罪太白宗,没想到。就算没有他通知,灵玉自己也把事情解决了。踏入陷阱,将计就计,就算是他,也没有这个胆识。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她从陷阱杀出的样子,但明景生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沈清宵刚刚突破不久,可他是个埋头苦练的剑修,实力不差,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说一定能胜过沈清宵。能在沈清宵的埋伏下杀出。没有真本事根本不可能。昨日她那么嚣张地对峙,明景生还以为是少年心性,看来自身确实有本事。
有本事的人难免脾气大,想到这点。明景生心中那点不快就散了。
至于朱千律的下场,他没有同情。相处几年,他一直觉得朱千律太油滑了,心思有些不正,没想到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来。
灵玉没说她怎么知道朱千律布置的陷阱,只说自己发现不对。从司慧雪那里入手,大致推断出朱千律的计划。有明景生这个外人在,那块能够预测的黑石,不能泄露出去。
蔚无怏听罢,十分满意:“当日你被甩去东溟,为师担心得很。这几十年来,半点音讯也无,若不是你的本命灯完好,为师差点以为,你陨落在外头了……如今见你修为大进,行事大胆而不失稳妥,为师心中甚慰。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必在为师之上……”
灵玉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师父大人可不会随便夸奖别人,这是故意说给明景生听吗?
果然,明景生听不下去了:“我说蔚无怏,大家都知道你徒弟了不得,别自卖自夸了行吗?”
蔚无怏哼了一声:“嫉妒了吧?”
“得了得了,再说下去,下次去太白宗非把你喝穷不可!”
“那就来啊!”
两人谈笑到天亮,蔚无怏起身:“老明,徒弟是我的徒弟,千真万确没错。她在东溟的事,太白宗替她担下了,我可以带她走吗?”
明景生正色答道:“如果你能代表太白宗说话,自然可以。”
蔚无怏点点头,将一枚令牌抛给他:“这是我的身份令牌,暂且押在你这里,事情结束,再向你讨要。”
蔚无怏如此上道,明景生安心了:“好,既然你连身份令牌都敢拿出来,那这件事我老明担下了!”
两人说了几句,蔚无怏带着灵玉告辞。
灵玉回客居拆阵法的时候,发现沈清宵已经回来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跟他们打照面。
刚才在礁石上,沈清宵伤得不轻。就算他是被朱千律挑动,才会埋伏杀她,灵玉也要讨点利息过来。白白吃亏这种事,她可不干。
灵玉回到前厅,司慧雪也回来了。
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不知是受伤的关系,还是被灵玉刺激的。
见灵玉要离开,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叫道:“程灵玉,你是不是反悔了?我就知道,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