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轻轻一声,瓦片搭在瓦片上的清脆声音,把黄安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定下神,然后微微挪开那松动的瓦片,透过微微缝隙往屋内看去。
只见屋下之人对刚刚瓦片相碰发出的声音毫无反应,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被门外声音遮掩了,他还在自顾自地搬着一张差不多两米的梯子,看着是准备拿下房梁上侧摆着的一本类似账本的东西。
“这个老狐狸,什么东西掩藏这么深,还不是被我看见了”黄安转了转她那透彻的眼珠,突然朝屋顶瓦盖上唾了一口,似是深深的不屑,然后继续冷眼看着这林府老爷慢吞吞的动作。
房门外的惊慌的烟玫和因为看见城府管事而瑟瑟发抖的婢女正在城府管事的眼神下失措发抖。
但是这总管只是瞄了她们几眼,就摆袖离开。看着他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烟玫才缓过神来,身子发软差点儿跌倒落地。
她自己大口喘了喘气,“幸好幸好。”她刚刚多害怕得罪城府的管事啊,她现在的一切得来不易,可不能因为一个莫名的顶撞罪,就被老爷像之前对待那看门小厮一样,打断她的腿然后直接丢出林府啊,她已经不想要回到过往的生活。
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站稳了身子,拂了拂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对着她的婢女扬了扬头,示意婢女把手中的雪梨银耳羹给她。然后让婢女去敲门。
“老爷,烟玫夫人来了。”
平淡无奇的声音,让在门外的烟玫听着十分满意,她想这样才能对比出她那黄莺般美妙的嗓音。
恰逢这时,林府老爷摆好了他的账本,也收好了他的梯子,这才走过去开门。
原来这林府老爷刚刚是把账本放上去,而黄安看见的就是老爷从梯子下来后的情形。
而在门外等待已久的烟玫丝毫没有显露一丝丝的不满,一见到她家老爷就装作颤颤巍巍的手震,把手中“一直拿着”的装了银耳雪梨羹的托盘在老爷的面前交给了站在她们身侧默默不语的婢女手上。
随后扑进老爷的胸膛,娇滴滴的说着“老爷,你怎么让奴家等这么久啊?”说完抬起头用含情脉脉的杏眼看着面前的老爷,这水润的眼眸看着你,让你的心底就开始软了又软。
眼前的老爷只比烟玫高上那么一点,可见烟玫是曲着膝盖靠上去的,而这林府老爷就是喜欢烟玫的这样懂得他心的小女人姿态。
他看着肤色黝黑,眼睛很小,因为这多年来的富裕生活使得他变得圆润可据,五官挤在一起,但仍可看到他以前那老实模样。
他的手色眯眯的搭在烟玫腰上,小力搓揉,然后轻声在烟玫耳边说些什么,惹得烟玫娇羞一缩,直用指头轻点着他那肥厚的胸膛,娇柔地说着“老爷,你好坏~”。
。。。我是黄安的分割线。。。
一身夜行衣的黄安站在屋顶低头看着还在说话的两个人,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进去拿到那林老爷放在房梁上的账本,她直觉里面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她愈加想要得到这账本。
屋底下的人似乎有要离开的样子,黄安还是耐心的等着,想要等他们离开后就马上去拿那账本,可是这时她听见林老爷说:“你等等我,我进去拿点东西。”
黄安一听,心里叫不好,他必定是拿那账本,可是她现在密行,不可以被林老爷发现,否则他们一叫,人都来了,那么她就走不了了。
幸好那林府老爷没拿走那账本,毕竟他认为还是把这些贵重东西放在房顶比较安全。
她想了想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等待一下,只见林老爷重新进了他的书房,走到书桌那拿了一个黑色盒子就离开了书房,他和小妾离开时还不忘把门给锁上,用了挺大的一把锁,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黄安在屋顶上等待,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黄安立马翻身而下,落在书房门前,她起身走到书房门口,看着门上那把极大的锁头,不由呲笑一声,“这种锁。。。”
能锁得住什么?她心里暗自发笑,随手拨弄了一下那锁就走到房门旁边的窗户前,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插进窗子中,割开那木栓。
“还真的是难住我了。”
匕首削铁如泥,割这木栓也自然不在话下啦。她朝四周看了看,见所及之处没有人,然后就轻轻推开窗,黄安瞬速地一溜烟的跳了进去,关窗时也小心谨慎极了,就害怕看见巡夜之人,不过好在黄安今晚运气挺好的,巡夜人没打算来这。
主子曾经说过“上帝关了你一扇门,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门窗都不剩时就爬烟囱,烟囱封住了,那就暴力踹门吧!”那时主子脸上洋溢的光彩,她至今难忘。
她飞身上房梁,拿了那置于高顶的账本后就马上开溜了,走之前还不忘关上窗门,只是不知道明天的来人发现那断了的木栓时,是什么样子咯。她小贼似的离开了,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悄悄的她走了,正如悄悄的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