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初阳高照,张鹏将手中长剑擦拭完毕,走到捕衙门口,所有人都整装待发。
“夏捕头,这一路赶往府衙,要经过两个彝郡,全靠你押路了!”张鹏笑着说。
“莫要取笑,以你张捕头的武艺,整个云南府境内有几个江湖朋友敢不礼让三分!”夏瑞抱拳客气道。
“其他汉人聚居的郡县,自然有我手中长剑问路,只是我手中长剑却不会讲彝语。”
“我手中的彝刀却会讲汉话!”夏瑞有些生气地说道。
“大哥,莫要玩笑打趣了,这一路半月的路程,恐怕还得赶路疾行啊!”张峻说道。
张鹏点头应允不再打趣,仔细清点了一下人数,一行三十七人,除了张鹏和夏瑞两名蓝衣捕快,还有六名紫衣捕快,剩下二十八名青衣捕快和捕役,剩下一人便是李元青。
将案件上报府衙之后,似这等重案命案就必须将疑犯押至府衙监禁,张鹏与夏瑞此行亲自押运李元青。
“出发!”张鹏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出发。
三十七人三十六骑,李元青铁链枷锁捆缚在囚车之内,囚车是一匹青牛来拉,囚车行在队中中央,前面领头两人并马前行,正是张鹏与夏瑞;囚车周围都是捕快捕役,呈四周围拢之势,最后两名捕役扛旗押路,左面红色大旗迎风招展,上书大黑体:捕;右面朱红色大旗,上书:回避。
往南而行,一天赶路下来,正好出了南广郡,到了宜良郡边境,这里是宜良郡与南广郡交界之地,人烟稀少,又是汉彝隔绝之地,便是官道上夜晚也少有人行。不过张鹏所带的队伍便不一样,不论白天黑夜都是官道,只要官差走到哪里那里就是官道。
“嘎,嘎,嘎”夜枭叫得人心惊,若是胆小的人绝听不得这寂静的深林传来幽冥一般的鸟叫。
这夜黑得彻底,火把也要燃尽了,一路换着火把行走实在累人。终于在一处峡谷内找到一处人家,是一家彝人。彝人热情好客是出了名的,可是这家彝人偏不好客。
哪怕是同为彝人的夏瑞去了,也没有敲开柴门,这让彝人夏瑞大为光火,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至于拔刀相向,那又顾虑到了同为彝人是不能拔刀相向的。
一行人,只得继续抹黑前行。
前行片刻,只听得身后的彝人家里传来几声惨叫。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张鹏和夏瑞,勒紧马缰,迅速调转马头。
飞身下马,夏瑞一脚踹开柴门,奔进房间,房间里横躺着两具尸首,看打扮就是彝人家庭里的男女主人。
张鹏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按在死者男主人的脖颈动脉处,果然没有跳动的迹象。
张鹏失望地摇头说道:“一刀毙命。”
两名死者皆是被人从身后一刀划破喉咙,鲜血还是热的,汩汩往外冒,凶手下手速度极快极狠,死者没有任何的挣扎和痛苦,瞳孔扩大死前受到惊吓,说明凶手早已埋伏在房里,死者知晓却不敢声张。
“追!”张鹏最先反应过来,提着手中长剑跨步追了出去。
“你往东、南两个方位,我追西、北两个方位,一个时辰之内返回原地,若有情况燃放信号箭!”张鹏声音还在,人却早已飞出五、六丈之外。
剩余三十四名捕快捕役驾着囚车,就在彝人家房屋旁边扎寨,等待着张鹏和夏瑞二人。
李元青在囚车里一动不动,早已身心疲惫,若与死之间还有距离,便只剩呼吸,连心也死了。
周围捕役三五成群坐着,或是打盹,或是闲聊,囚车周围仅有四个捕役带刀警戒。
一个鬼魅的身形,一身黑衣几个起落,便将四个捕役轻轻放到,同样的手段,同样的刀法,正是先前杀害两个彝人男女的凶手。
只一刀便轻轻砍开了囚车的铁锁,李元青只是轻轻抬起眼皮,根本无关生死。
“元青,起来跟我走。”
熟悉的声音!温婉中带着刚毅。
李元青轻轻坐立起来,“师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元青的大师姐丁佩。
“有人劫囚车!快放信号箭!”其中一个紫衣捕快率先反应过来,迅速地喊道。
“聒噪!”只听得淡淡地一声怒骂,应声倒地一名青衣捕快,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从树上猛然掠下,一剑劈倒了一名青衣捕快,如此大力的剑法威力惊人。
“师父!”李元青险些惊呼出声,黑衣人正是李元青的师傅大力铁剑赵克明。但李元青身体早已衰弱至极,根本无力动弹。
“快,背上元青离开这里,等那两个蓝衣捕快回来就走不了了!”赵克明迎上两名紫衣捕快的钢刀,展开殊死搏斗。
“嗖!”一响过后,漆黑的夜空燃起了美丽的焰火,赤红焰火顷刻间便消散了。
丁佩伸手钻进囚车,伸手去扶李元青,却被李元青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丁佩的手。
“你们快走,别管我!”
“你不走,还要等死?告示上写明了斩议决!”丁佩又急又怒。
“你们能来我很高兴,但我真的不能走,我的双亲还在捕衙里关押着,我不想让二老流落江湖,而我若是逃走了这一生便是亡命江湖,谁来照顾我的双亲,我也不想背负杀害无辜凶手之名生活一辈子!”李元青说着说着竟呜咽了起来,摸着额头拼命地挤压着双眼,生怕会流下悔恨的泪水。
“你先逃出来,我们再去救伯父伯母啊!”丁佩劝